两个月后,当陈耀祖、王富贵、姚宗胜三人收到来自京城、盖着六皇子私印的信函。
得知国子监名额已定,开春便可入京报到时,心中的激动与感慨难以言表。
“廷霄哥……不,现在是六皇子殿下了,这动作也太快了!”
王富贵捏着信纸,又是兴奋又是唏嘘,“这才多久?国子监的名额啊!说弄就弄到了!这里面的艰难,怕是比我们想的还要多。”
陈耀祖目光沉静,心中却同样波澜起伏。
他深知廷霄哥在京城必是步步惊心,能如此迅速办成此事,不知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这份情谊,我们须得牢记。既有了这机会,便绝不能辜负。”
既已决定前往京城,行程便需规划。
算算日子,离年关已不足四月,若想赶在年前抵达京城安顿,他们需得提前出发。
这意味着,今年的团圆年,他们将在远离亲人的异乡度过,下一次归来,恐怕要等到明年秋闱乡试之后了。
当陈耀祖三人向书院提出退学申请时,果然在教习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尤其是素来最看重陈耀祖的许教习,听闻消息,先是愕然,随即须发皆张,勃然大怒:
“胡闹!简直是胡闹!”许教习拍案而起,痛心疾首。
“赵廷霄走了,老夫已是痛失一良材!如今连你陈耀祖也要走?
还有你,王富贵!姚宗胜!你们可知,再有半年,书院便有内部选拔,以你三人之才,必能获推荐参加更高层次的进修!
此时离去,前功尽弃矣!你们……你们真是气煞老夫!”
他气得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恨不得拿起戒尺狠狠敲打这几个“不肖学生”的脑袋。
陈耀祖三人垂手恭立,待许教习怒气稍平,才由陈耀祖上前一步,深深一揖,恭敬道:
“教习息怒。学生等并非不愿留下,实是……已获准入京,进入国子监进学。机会难得,不敢延误,故而……”
“国子监”三字如同有魔力般,瞬间让许教习满腹的训斥卡在了喉咙里。
他猛地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着三人,脸上怒容未消,却已掺杂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你……你们说什么?国子监?!”
“是。”陈耀祖肯定地点头。
许教习沉默了。
鸿儒书院虽是天下四大书院之一,声名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