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也摇着折扇笑道:“尤其是王兄那句‘菜就多练’,可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
不知几位晚上可有空闲?东市新开了一家酒肆,他家的梨花白颇负盛名,不如一同去小酌几杯?”
陈耀祖几人微微一愣,随即也笑着回礼。
他们本就非孤僻之人,见对方释放善意,自然也以礼相待。
一番交谈下来,陆嘉、沈知言等人发现,这三位来自长乐郡的同窗,不仅言辞风趣,见识也不凡,谈及经史子集能接上话,说起各地风物、奇闻异事更是侃侃而谈。
且态度不卑不亢,自有原则风骨,并非那等一味阿谀奉承或故作清高之辈。
“有意思!真有意思!”陆嘉拍着大腿,“原以为来了几个闷葫芦,没想到竟是妙人!以后在监里,咱们可得多亲近亲近!”
沈知言也点头称是。
他们这些勋贵官宦子弟,圈子里多是些要么阿谀奉承、要么互相攀比的,像陈耀祖三人这般既有真才实学又不失趣味、还带着点“野路子”智慧的,实在少见。
即便抛开家世背景不谈,单是这三人本身,就足够吸引他们结交了。
于是,一股小小的、围绕着陈耀祖三人的新圈子,悄然形成。
结束了一天的学业,三人回到小院,竟意外地发现宇文霄已在花厅等候多时了。
“廷霄哥!你怎么来了?”王富贵惊喜道。
宇文霄放下手中的书卷,笑着起身:“担心你们第一日入监,被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刁难,特意过来看看。如何?可还顺利?”
三人相视一笑,便将今日课堂上与程景华的“交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当听到陈耀祖那句“你补《中庸》啊”和王富贵的“菜就多练”时,宇文霄先是一愣。
随即再也忍不住,抚掌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妙!实在是妙!”宇文霄边笑边叹,“没想到你们这小嘴……竟是如此刁钻!
骂人都能骂出花来,引经据典,谐音双关,还让人抓不住错处!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了,你们不去欺负别人就算好了!”
王富贵得意洋洋:“那是!廷霄哥,不是跟你吹,论起这门‘学问’,我和耀祖哥那可是颇有心得!
你要是想学,我这儿还有存货!” 说着,他便开始倾囊相授,什么“您真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啊(其实是骂人粗鄙)”、
“您这脑子跟周瑜似的——一步三计(可惜都是馊主意)”、
“我看您是梁山泊的军师——无(吴)用”……一连串的歇后语砸下来,逗得宇文霄和陈耀祖、姚宗胜前仰后合,花厅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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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霄笑着摇头:“看来我在宫中,对着那群阴阳怪气的皇兄,还是太‘君子’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