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拨付的银两、药材已在途中,不日即到。
但粮食刻不容缓!立刻打开府、县官仓,以及地方义仓、社仓,全力放粮赈济!
同时,征调民间存粮,按市价给付银钱,务必确保灾民每日有粥可食!”
要知道他们一路所带来的粮食,估计也就只能撑3日的时间。
更多的粮食来源还要靠增调民间的存粮。
吴永年闻言,脸上愁苦之色更浓,他噗通一声又跪下了,带着哭腔道:
“殿下明鉴!非是下官不愿开仓!实在是……实在是仓中无粮啊!”
“无粮?”宇文霄眼神一厉,“堂堂凌州府,鱼米之乡,官仓、义仓储备何在?”
郑同知连忙接口,语气“沉痛”:“殿下有所不知。去岁凌州收成便一般,今春青黄不接之时,已开仓放赈过一次。
本以为夏收可补,谁知又遭此大灾……府库存粮,在灾后这半月,已几乎耗尽。
至于各县官仓、义仓,大多地处低洼,已被洪水淹没,粮食……颗粒无存了啊!”
他这话,半真半假,将责任推给了天灾和“历史遗留问题”。
“民间存粮呢?”陈耀祖突然开口问道,“凌州富庶,乡绅大户众多,家中岂无余粮?按市价征购,他们难道不愿?”
吴永年苦着脸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
洪水一来,那些大户人家也损失惨重啊!仓廪被淹,商铺被冲,如今也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余粮出售?
下官前几日已召集城中乡绅恳谈,他们个个叫苦不迭,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就在这时,门外通报,凌州几位最有名望的乡绅代表求见钦差大人。
来的正是凌州最大的米商周员外、拥有良田千顷的孟乡绅,以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举人。
这三人进来后,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将吴知府和郑同知的话又复述了一遍,无非是天灾无情、损失惨重、家无余粮,甚至还“慷慨”地表示。
愿意捐出仅存的“些许”粮食,与灾民共渡难关,但那数量,对于数十万灾民而言,简直是杯水车薪。
宇文霄和陈耀祖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冷笑。
这套官绅一体、抱团哭穷的把戏,他们岂会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