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们是如何‘驯化’低语的？”莉娜插入了问题，她的意念带着技术人员的精准和探究欲，“那种精密的编码和控制频率，不是混沌本身能产生的。”

这个问题似乎触及了某个关键点。“执钥官”的沉默时间比之前更长了些。当他再次开口时，语气中那狂热的成分减少，多了一丝……警惕？

“……智慧……超越你们……的理解……”“织网”……的……伟力……非汝等……蝼蚁……所能揣度……”

他在回避！希娜立刻捕捉到了这一点。他宁愿谈论那虚无缥缈的“归一”理念，也不愿透露半点关于“驯化低语”技术的实质！

“那个‘引路人’，他是你们的试验品，对吗？”希娜换了一个角度，意念如同利剑，直指核心，“他被植入信标，散播污染，是为了测试你们的控制协议？还是为了……吸引什么东西？”

“执钥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尽管他依旧低垂着头，但希娜能感觉到他意识深处那瞬间的波澜。

“……必要的……牺牲……为了……更伟大的……目标……”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干涩，“……他……完成了……他的……使命……”

使命？什么使命？仅仅是污染余烬之城吗？还是……

就在这时，艾拉突然上前一步，她的意念带着冰原的清澈与寒冷，直接刺向“执钥官”：“我在‘缄默荒原’的碎片里，看到了‘守望者’的记忆！他们在守护平衡，防止‘虚无’的泛滥！你们的行为，是在破坏他们用牺牲换来的脆弱和平！你们不是在追求升华，是在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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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者？！”“执钥官”猛地抬起头！这是他第一次有明显的肢体反应！那双黯淡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难以置信和……一丝极深的、几乎被狂热掩盖的恐惧！

“……他们……还……留有……痕迹？！不可能！……纪元……早已终结！……”他的意念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充满了混乱和难以置信。

“终结，但并未被遗忘。”艾拉的意念如同冰锥，紧紧抓住他露出的破绽，“碎片选择了向我传递信息。‘钥匙’是平衡，不是毁灭！你们的路，走错了！”

“错了？……不！……是你们……无法理解……‘主’的……伟岸！……”“执钥官”的情绪似乎失控了，意念变得狂乱，“……平衡？……那只是……懦弱者……的……借口！……唯有彻底的‘无’……才是……终极的……自由！……”

他的咆哮在众人脑海中回荡，但希娜却敏锐地察觉到，在那狂乱的表象之下，隐藏着一丝极其细微的、仿佛程序被触犯般的紊乱。就像一台精密仪器，因为输入了无法理解的矛盾指令而短暂卡顿。

莉娜也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数据异常：“他的意识波动出现特异性紊乱！频率特征……与我们在‘引路人’信标中发现的底层控制协议频率，高度吻合！他在被……反向影响？！”

难道……“引路人”体内的信标，不仅仅是为了散播污染，也是为了……监控甚至制约像“执钥官”这样的高级成员？！“织网者”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存在着某种严苛的控制层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