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骗子……都是骗子……”
“……一起死吧……”
林弈闷哼一声,鼻端淌下鲜血。但他死死守住《灵息吐纳术》维持的那一点清明,努力将自己的意志——一种试图“理解”而非“对抗”的意念传递过去。
过程痛苦而漫长。一次次尝试,一次次被狂暴的情绪冲击得摇摇欲坠。
但渐渐地,他发现,当他不再试图驱散,而是像阅读古物回响一样,去“阅读”那份极致的痛苦时,那能量的反抗竟稍稍减弱了一丝。
当他最终精疲力竭地退出石屋时,脸色苍白如纸,头痛欲裂。但那团最小的黑色能量,似乎暂时平静了一些。
秦老看着他,独目中第一次露出了些许真正的、不带杂质的赞许:“很好。你的进步……超乎想象。或许……真的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林弈擦去鼻血,追问。
秦老却再次沉默了,只是锁上了石屋的门,喃喃道:“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资格知道为什么而活。”
就在这时,马叔急匆匆赶来,脸色难看至极:“秦老!又出事了!李瘸子……他老婆昨晚听到她死去的儿子在雾里叫她,今天一早……发现她吊死在了自家门口!死状……极其诡异,脸上还带着笑!”
马叔说着,目光却锐利地扫向林弈,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怀疑:“而且,有人昨晚看到……看到这小子在附近徘徊过!”
所有的猜忌、恐惧和压抑已久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林弈的心,猛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