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围着那两枚冰凉梆硬的铁符,研究了足有一袋烟的功夫,愣是没瞅出个所以然来。
耗子拿指甲抠了抠那鱼眼睛,又放嘴里想咬一下,被我一把拦住:你他娘属狗的啊?啥玩意儿都往嘴里送!也不怕崩了牙,再中点啥稀奇古怪的毒!
耗子悻悻地吐了口唾沫:教授,这玩意儿摸着挺邪性,可又不像有啥机关消息儿。沉甸甸的,当板砖使都嫌硌手。难不成真是杨老将军闲着蛋疼,给后世来的客人备的纪念品?一人发一块,拿回去盘着玩?
水生一直没吭声,用手指细细摩挲着铁符背面的那个微小凹陷,眼神凝重。
干耗着不是办法。我瞅了瞅那堆还散落在铜棺下方的铁符,又瞥了眼头上那口依旧斜楞着、让人心里发毛的巨棺,这地方邪门,夜长梦多。管它是个啥,先收起来再说,总比留在这儿强。
我从背包里翻出个装压缩饼干的帆布袋子,抖搂干净饼干渣子。耗子,搭把手,动作轻点,还用绳子勾,把这些铁疙瘩都请过来。
好嘞!瞧我的。耗子动作倒利索,接过袋子,趴地上就跟个土拨鼠似的,小心翼翼地用绳套一个一个地去套那些铁符。
我和水生在一旁警戒,主要防着头上那祖宗。说来也怪,自打掉下来这堆铁符,那铜棺就彻底没了动静,连之前那要死不活的声都停了,静得让人心慌。可越是这样,我这心里越是不踏实,总觉得这安静底下,憋着更大的幺蛾子。
三十六枚铁符,黑白各十八枚,一枚不少,全被耗子吭哧吭哧地勾了过来。我撑开袋子,水生帮忙,一枚枚捡进去。好家伙,加起来得好几斤了。我把袋口用绳子扎紧,牢牢捆在腰带上,沉甸甸的坠得慌,但不知怎的,心里反而稍微踏实了点——东西在手,总比抓瞎强。
耗子拍拍手上的灰,掂了掂我腰间的袋子,咧着嘴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忙活半天,就弄来一袋破铜烂铁?死沉死沉的,跑起路来非成累赘不可!
他这话音还没落,水生猛地一抬手,低喝道: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