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团猛烈的火焰瞬间爆起,将那片区域彻底吞噬!火焰灼烧着暗红色的菌丝,发出“滋滋”的怪异声响,那些东西在火中疯狂地扭动、蜷缩,迅速化作焦炭,一股混合着硝烟与恶臭的浓烈气味弥漫开来。
“走,耗子,咱们得把真的秀秀和水生给弄回来。”
这个洞口很窄,是条天然的裂隙,被人为地修整过,只能容一个人侧着身子进去。
一股冷风从里面不断地吹出来,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味道。
小顾打头,耗子和我居中,老史断后。
我们打开了头灯,鱼贯而入。
这是一条螺旋向下的坡道,坡度很陡,脚下的石头又湿又滑,长满了青苔,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我们只能弓着腰,手脚并用,像壁虎一样贴着岩壁,一点一点地往下挪。
头灯的光柱在这种纯粹的黑暗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只能照亮眼前一米多的距离。
光柱之外,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能吞噬一切。
除了我们四个人的喘息声和脚下偶尔踩落碎石的声音,整个地下空间死一般的寂静。
这种寂静,比任何怪物的嘶吼都让人感到恐惧。
你不知道黑暗里藏着什么,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
大概往下挪了有半个多小时,我感觉自己的大腿肌肉都开始抽筋了。
我们四个的体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身上还带着伤,每动一下,伤口都火辣辣地疼。
“歇……歇会儿吧……”耗子喘得跟拉破的风箱似的,“再走下去,我这条腿就不是我自己的了。”
我们也都累得够呛,便停了下来,靠着岩壁休息。
我拧开水壶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一下身体的燥热。
“教授,你说这汪家人也真是够操蛋的,”耗子歇了口气,又开始了他那套嗑,“你说他们好好的西北王不当,非得跑这鸟不拉屎的山沟里挖这么个大洞,图啥啊?嫌自己命长了?”
小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往今来,都这个道理。”我靠在冰冷的岩壁上,说,“他们不是图财,是图更大的东西。可能是想借这‘龙眼’的‘龙气’,保他们家万世不倒。结果玩脱了,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这就跟你去录像厅租带子,本来想租个周润发的,结果老板给你个三`级`片,看着是过瘾,可看多了,伤身子。”
“你这比喻……。”耗子咧了咧嘴,想笑,却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直龇牙。
休息了片刻,我们不敢再耽搁,继续往下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都快走到地心了,前面的小顾忽然停住了脚步,举起手,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我们立刻停下,压低呼吸,把头灯都调到了最暗。
“怎么了?”我压低声音问。
小顾没有回头,只是用下巴指了指前方。
我顺着他的头灯光柱看过去,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在我们前方,这条螺旋向下的坡道戛然而止。
脚下不再是路,而是一道令人眩晕的垂直断崖。
我们所在的坡道出口,就像是这个巨大无比的地下空洞岩壁上凿出的一个了望孔。
而在这空洞的底部,有一片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湖。
湖水,静得像一面镜子,在这片蓝色湖泊中央,有一座小小的岛。
而就在那座岛上,我看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不规则的、大约有一辆桑塔纳轿车那么大的黑色石头,石头表面偶尔闪过一道微光。
它就那么静静地矗立在岛的中央,仿佛亘古以来就存在于那里。
尽管隔着老远,尽管光线昏暗,可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们找到了。
那就是另外一块“龙眼”,散发着和铁棺峡那块碎片一样的光芒,只是打死我也不会想到,这一块居然如此巨大。
那片幽蓝色的湖水,看上去平静无波,谁也不知道下面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