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山谷的空气骤然波动。

显然是施法者被这声断喝惊着，破了隐匿之术。

“投矛！”

马超长矛直指山梁光华处，先发制人。

两千杆短矛如飞蝗掠空，“嗖嗖”声中，山梁后惨叫声接连响起。

“放箭！”

伏击者再难维持隐匿，四千余参狼羌兵卒赫然显现。

箭雨呼啸而下。

好在突骑营楔形阵已成，箭矢多打在空中楔形阵魂之上，受到缓冲，落下之时已成强弩之末。

虽是一片“叮当”作响，却未能造成重创。

反倒是突骑营手中投矛，再次准备就绪，便要往上射去。

羌人阵中，为首者乃是参狼羌大将雷奢。

他向来野心勃勃，对于参狼族祭司既马超外祖母提出的和平共处策略向来嗤之以鼻，多有忤逆。

马超先前遇袭，便怀疑是他分裂了参狼族人投靠韩遂。

却从未敢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此刻，雷奢见突骑营有马超坐镇，阵魂极其凝实，寻常手段难以破除。

当即从阵中挤出，提起一颗白发苍苍的妇人首级。

狞笑着朝马超方向厉声大喝：“小狼崽子，看看这是什么？！哈哈哈哈！”

马超抬眼望去。

只见那花白的发辫上还缠着参狼族祭司独有的狼尾银饰，正是外祖母的头颅！

“啊啊！！奸贼！拿命来！！”

马超双目瞬间充血，额角青筋暴跳，一股气血直冲脑门。

“啊！！”

他猛夹马腹，踏雪玉龙昂首嘶鸣，四蹄过处，草木瞬间冻结碎裂。

竟是如履平地般直冲上陡峭山梁！

雷奢见状大惊，慌忙嘶吼：“枪阵！快拦住他！”

前排士兵立即竖起圆盾、支起三米长矛，密集枪林拦截在前。

忽地，却见马超身影骤然从马背上消失。

寒光一闪，【寒枪孤影】瞬杀发动！

与此同时，踏雪玉龙浑身冰蓝雾气暴涨。

竟如踏风踩云般，猛地跃起五丈高。

铁蹄掠过前排羌兵头顶，带起的冰晶碎屑割破数人面门。

雷奢只觉后颈一凉。

还未及转身，一杆长枪已卡在喉头。

马超的身影突兀出现在他身后，枪尖从喉结刺入，带着血花从后脖颈穿出，枪杆被他一把抓在手中。

此时，踏雪玉龙身形才轰然落地，四蹄踩碎两名羌兵胸骨。

磅礴气浪以马蹄为中心，震飞周遭五步内的羌兵，在血泊中清出一片真空地带。

马超左手拔剑，割下大块衣袍。

右手稳稳托住外祖母头颅，迅速用缎面裹紧，动作轻得像是怕惊醒老人沉睡。

他翻身上马，将头颅小心纳入怀中，忽觉面颊一凉。

不知何时，天空竟飘起鹅毛大雪。

雪幕中，远处蹄声如闷雷响起。

转头望去，黑压压一片，约莫万骑。

冲锋号角乍起。

两支骑兵队伍如洪水分流，以夹击之势向突骑营包抄而来。

当先两杆大旗，“杨”字与狼头翻飞，正是韩遂麾下杨秋与先零羌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