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非普通的瘟疫!
他猛地转头,看向脸色苍白的阿珠,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如果真是那种东西……这小小的电网,真的能挡住吗?
阿珠被他骤然变得锐利和恐惧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沉默了片刻,忽然站起身:“我……我去给你倒碗水。”
她走向水缸,背对着肖胜,肩膀微微颤抖。趁着他凝神感知外面情况的瞬间,她飞快地从自己脖颈上解下了那枚贝壳吊坠——那枚内侧刻着“胜”与“珠”,承载着他们之间最重要记忆的信物。她紧紧攥了攥,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祝福和不舍都灌注进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其塞进了肖胜平时睡觉的枕头下面。
她怕。
怕自己万一也染上了那可怕的病,怕再也醒不过来。
她想留下点什么给他。不是那支刻了图腾的鱼竿,那本就是他的。而是这个,代表着她全部心意的、小小的贝壳。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耗尽了力气,扶着水缸边缘,才勉强站稳。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水……水好像不太够了,我晚点再去打。”
肖胜没有回头,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可怕的猜测与对外界危险的警惕中,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木屋内,暂时恢复了寂静。只有门窗上电网发出的“滋滋”声,如同绝望中不甘的呐喊,微弱地抵抗着外面那无声蔓延的死亡阴影。而那股混合着草药与腐朽的气味,愈发浓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