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沉默后,最年长的生物学院士缓缓开口:“如果这药剂真的能稳定,意味着我们可以延长寿命……几十年。”

话音落下,空气似乎凝固了,与身体的恢复相比,心理上的震撼才是更大的浪潮。

年近八旬的药理学权威一直沉默,直到药剂注射后十五分钟,他才缓缓开口:“我们做了一辈子研究,总以为自己只是给别人铺路,没想到有一天,这项成果会落在自己身上。”

他的嗓音低沉,却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高兴。

另一位参与早期设计方案的免疫学家杨博士则微微笑着摇头:“这就像是……我们亲手打开了一扇通向新世界的门,而我们自己也走了进去。”

他们亲眼见证了生命本身被重构的可能性,而这种冲击感让几位院士久久无言,有人不自觉挺直腰背,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延长寿命——这不仅是科学突破,也是所有生命无法拒绝的诱惑。

“可是,伦理呢?”一位神经科学专家轻声追问,他的手在膝盖上攥紧,“我们研究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让人类摆脱死亡的限制吗?可一旦真能做到……谁来决定谁能用?谁配得上延寿?谁又必须死去?”

他的话让几人陷入深深的静默。有人低下头,指尖摩挲着记录本的边角。有人抿紧唇,眼神闪烁。

“我只是觉得……很遗憾。”终于有人轻声说,“如果早十年,老林,老张……他们还在的话,他们一定会被允许第一批注射的。可惜,他们没等到这一天。”

沉重的叹息接连响起,像是压在每个人心头的一块石头。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矛盾:喜悦、愧疚、激动、哀伤,交织成一幅复杂的画面。

最终,一旁的宋远山院士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疲惫与无奈:“科学总会走到伦理无法追上的地方。或许……我们该庆幸,至少我们还活着,能亲眼见证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