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窗外的晨曦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浅浅的光。秀兰一夜没睡好，辗转反侧到凌晨才眯了一会儿，醒来时眼里带着淡淡的红血丝。她轻手轻脚地起床，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早餐。

锅里的小米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她又煎了两个鸡蛋，炒了一盘清淡的青菜，都是建军爱吃的。做完早餐，她看着墙上的时钟，才六点半，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建军，起床吃早餐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愧疚。

门内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轻微的响动。片刻后，书房门打开，建军走了出来。他眼里布满红血丝，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也是没睡好。身上的衬衫还是昨天的，皱巴巴的，脸上带着疲惫。

“对不起。”秀兰看着他，率先开口，声音有些哽咽，“昨天我不该跟你发脾气，通勤累是我自己的事，不该怪你，更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

建军的脚步顿了一下，看着秀兰眼里的愧疚，心里的委屈和郁结慢慢消散了大半。他摇摇头，声音沙哑：“我也有错，不该跟你顶嘴。这些日子，你一个人撑起这个家，起早贪黑，确实太辛苦了，是我没本事，没能帮你分担。”

两人相对而立，沉默了几秒，秀兰走过去，轻轻拉住他的手：“快坐下吃早餐吧，粥都快凉了。”

餐桌前，温暖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小米粥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驱散了昨晚的冰冷。两人拿起筷子，刚开始都有些沉默，后来还是秀兰先开了口：“其实我不是反对你做电商，真的不是。”

她放下筷子，看着建军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就是太担心了。你刚从抑郁症里走出来，身体还没完全好，我怕你太投入，累坏了身体；我也怕你付出了很多，最后却没成功，又受打击——你知道，我再也承受不起你出事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又红了：“上次你创业失败，患上抑郁症，那段日子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我宁愿日子过得苦一点、穷一点，也想让你平平安安的。”

建军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又有些酸涩。他握住秀兰的手，她的手微凉，却很有力。“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明白你的担心，也懂你的害怕。但这次不一样，我不是一时冲动。”

他放下筷子，详细地跟秀兰说起自己的规划：“我已经研究了半个多月，选的都是小众刚需的家居用品，竞争小，风险低；供货商也找好了，都是支持一件代发、七天无理由退货的，就算卖不出去，也不会亏本；我还加入了电商交流群，跟里面的年轻人学了很多运营技巧，他们都很热心，有不懂的我可以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