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沉的、带着压抑怒火的冷斥毫无征兆地在寂静神殿中响起，如同寒冰断裂。

天涯和孤夜身形瞬间绷紧如弓！眼神锐利如电地扫视整个大殿！虚空都被神念冻结！杀机凛然！

敌袭？！

然而，除了高居神座之上，面色冰冷如万年玄冰、耳廓却诡异地泛着淡淡红晕的神尊本人外，神殿内空无一人，也无半分异样气息！

天涯：“？？？” 他眼神茫然看向孤夜。

孤夜：“……” 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缓缓垂下眼睑。

神尊大人……是在骂他自己？还是骂那天上的星辰？

君墨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收敛了泄露的冷气，只是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关节捏得更白了，神座扶手表面的裂纹又悄无声息地蔓延了几分。

“下去。”他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漠然冰冷，听不出丝毫情绪，像是刚才那声冷斥只是幻觉。

“是！”天涯孤夜如同两道沉默的影子，恭敬行礼，瞬间消失在原地，隐入神殿的阴影之中。留下空旷殿堂内，星辰辉光下，那个表面完美无瑕内心波涛汹涌的杀戮神尊。

他再次试图合上眼帘，强迫自己沉入大道的推演。

识海中，浩瀚的大道符文本应如星河般流淌，勾勒出无上至理。可此刻，那符文长河却被一股蛮横的紫色“杂质”强势入侵！

那些“杂质”时而凝聚成云凝含怒带煞的眉眼，时而变成她被他提溜起来时错愕僵硬的脸，君墨寒选择性遗忘自己才是被提的那个，最多的画面，则定格在帝凰殿废墟里，两人身体纠缠的那一刹那……

那只手！那个位置！那个瞬间！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