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董昭’乃其‘族侄’,带你同行,既显亲近,亦是向羌人展示其族中亦有能人。
其三,怕也是对你这段时日‘成果’的一次考校。军营是练场,羌地,才是真正的试刀石。”
黄昭心头一凛。他明白华哥儿的意思。董卓不是慈善家,收留他、给他资源,是要看到回报的。这趟羌地之行,恐怕不会太平。
“元化兄,你……不随行?”黄昭注意到名单上并无华旉之名。这么长时间来,一直与华哥儿日夜相处,突然分开,黄昭心里没底。
“董卓没点我的名字,我便去不得,况且营中伤患不少,疫病苗头初显,我需留下坐镇。”
他拍了拍黄昭的肩膀,力道不重,却让黄昭的肩胛骨下意识地绷紧,那是被卸怕了的本能反应。
“分筋错骨手,你已初窥门径。记住,力发于根,意随指走,遇强勿慌,攻其必救。军阵刀法,亦可融汇其中,以刀为引,近身锁拿。”
董越得知黄昭入选,兴奋不已,拍着胸脯保证:“兄长放心!参狼羌那边我去过两次,路熟!他们的洋芋糍粑、血肠和咂酒可是一绝!仲颖叔父威名赫赫,那些羌人头领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
三日后,一支精悍的马队驶离了军营。
董卓一马当先,乌骓马神骏非凡,霸刀“鬼门关”斜挎马鞍。
黄昭、董越紧随其后,再后是数十名剽悍的亲卫,个个眼神锐利,腰佩利刃,背负强弓。
黄昭骑着董卓拨给他的一匹枣红马,换上了一身董氏子弟常穿的赭色劲装,外面套着轻便的皮甲,努力挺直腰背,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合格的“董昭”。
马队沿着洮水河谷溯流而上。初时还能见到零星的汉人村落和屯田,越往西行,人烟越是稀少。
两侧的山势逐渐变得险峻嶙峋,裸露的岩石呈现出铁锈般的暗红色,河谷也变得狭窄湍急。
黄昭悄然运转望气术。
此地的“气”与窑洞沟截然不同。浩大、苍茫、带着一种原始的野性与勃勃生机。
然而,在这片广袤的生机之下,他也隐隐感受到了一些驳杂、躁动、甚至带着血腥气的“点”,如同平静草原下的兽群,蛰伏着不安。
“看!白石山!”董越指着前方兴奋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