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如何在一瞬间杀死兔子,不让它有任何挣扎的机会,也是解剖的一部分。”
法尔记得,有些学生在第一次进行解剖时,因为身体一直在发颤,动作不够利落,导致在他们试了好几次才成功,而那些兔子,死的都很痛苦。
当然,最能锻炼学生的做法是只麻痹,让学生看着还在蠕动的肠道与跳动的心脏进行解剖,但考虑到这是竹第一次进行解剖,法尔就不加大难度了。
“能不能只麻醉,我后面给它缝合好?”
“你确定?就算你后面给它们缝合好,输入损失的血液,一部分兔子还是会逐渐死去,一部分会痛苦的活着,只有一小部分能继续正常的活着。所以,就算是只麻痹的手术,我们到最后还是会处死兔子。”
“……我想试试。”
对于想给自己加难度的竹,法尔耸了下肩。
本来是怕她第一次不适应,但她一直坚持的话,那就这样好了。
穿好配套的衣服,竹用带着手套的左手轻轻抚摸着放在实验台的兔子。
“抱歉了,小家伙。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活下来的。”
“你先摁住它,然后……”
法尔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到竹的右手直接拿起放在一旁的麻醉剂,在眨眼的功夫就扎进了兔子身上适合注射麻醉剂的地方。
不摁着,不瞄准,竹的动作行云流水,就连实验台上的兔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随着兔子逐渐陷入昏迷,竹固定好它的四肢,然后拿起解剖刀,转头看向法尔,等待他的指挥。
这套动作也太流畅了吧,你真没进行过解剖?
带着这古怪的想法,法尔开始教竹该怎么解剖兔子。
随后,他就惊喜的看到,面对跳动的心脏与蠕动的肠道,竹的脸上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拿着解剖刀的手依旧稳稳地进行解剖。
她的动作精准,快速,完全就不像一个初学者该有表现。
实验结束,她对兔子进行缝合时也是如此,熟练的简直不像话。
法尔在心里大概判断了下,要是这只兔子体质没问题的话,它大概率还是能像以前一样活着。
“很厉害,我很难相信你是第一次进行解剖。”等竹做完所有善后工作后,法尔忍不住夸赞道。
“谢谢,因为从小练武,所以我对身体的控制比一般人要强。”
“练武?是那种飞檐走壁,蜻蜓点水的武功吗?”想起自己在电视中看到的那些神州拍摄的武侠片,法尔好奇地问。
“只是用来锻炼身体的太极拳与红缨枪罢了。”竹摇了摇头。
“那也很厉害了。还有,你的心态也很不错,仿佛没有被那恶心的画面影响到。”
“……”
那是因为我见过更恶心的东西。
又一次回想起那可怕的画面,竹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看着不断发颤的竹,法尔只当她的反射弧比较长,或者将恶心的感觉一直压到现在,于是就像安慰正常学生一样安慰着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