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但你必须明白，从你被我选中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便已不再属于你自己，也不再属于你那颗小小的蓝色星球。”

“衡的法则，是基于因果的。你与龙国的国运绑定越深，它施加在你身上的法则能力便越强。因为在它的计算中，你个人的强大，加上你背后一个潜力无限的文明，这个变量的权重太高了，高到足以威胁它整个实验的稳定性。”

“你若不斩断这份因果，你的力量将永远被锁死。你会被它用各种方式，不断地削弱平衡。最终，你会像一颗被耗尽了所有能量的电池，连同你想要守护的一切，被它无情地抛弃，成为它实验报告上，一个失败的案例。”

“只有独立，只有让你自己成为一个不受任何旧有因果束缚的文明奇点，你才能暂时跳出它的规则棋盘，获得一丝喘息之机，去锻造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力量。”

羲的话如同最冰冷的刀，一刀刀地剖开现实，将那血淋淋的真相，摆在了楚泽的面前。

楚泽沉默了。

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脑海里不断浮现蓝星龙国的一切。

那里，有他的家，有他的父母，有他所有的过去。

他又睁开眼，看了看自己脚下，这座由他一手建立，正在蓬勃发展的雄伟帝国。

这里，有他忠心耿耿的臣属，有数百万将他视作神明的子民，有他所有的未来。

过去，与未来。

故乡，与帝国。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为帝王，那真正的……孤独。

一种必须在两难之间做出抉择，撕心裂肺的孤独。

许久，许久。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时，眼中所有的挣扎、茫然、不舍，都已尽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万载玄冰般的平静与决绝。

他不再是那个会为故乡而迷茫的大学生楚泽。

他是王。

是背负着一个全新文明命运，必须斩断一切软弱，独自前行的始皇帝！

“朕，明白了。”

他在心中，对羲，也对自己，说出了这四个字。

“过去，终将逝去。”

“而朕，将亲手开创一个全新的未来。”

他转过身，重新走回那张冰冷的王座。

当他再次坐下的那一刻，他身上那股属于凡人的气息，彻底消失了。

紧接着，一股让天地都为之臣服的帝王之威，从其身上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