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看着楚泽那张因为震惊而微微变化的脸，声音变得无比悠远。

“你与那头熔岩泰坦的战争，从一开始，就并非单纯的力量对决。”

“而是两条途径之间的对抗。”

“玛格诺斯，它所走的，是大地与熔岩的途径。而你，则是君王与审判。”

“你的九州社稷，能命令大地，所以你能困住它。但你的力量位阶太低，所以你无法真正地伤害它。”

“而雷鸣之石，它所代表的审判之力，其裁决的特性，天生就对大地这种纯粹的物质元素，有着概念性的克制与瓦解能力。”

“这才是你，能战胜它的唯一机会。”

“这才是你，必须亲征极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那颗星辰之核的真正原因。”

“因为你需要用星辰最纯粹的能量，去激活雷鸣之石中，那份属于审判的权柄。然后，用它去为你，也为你的帝国，锻造出那柄足以审判古神的……”

“雷霆之锤！”

听完这番话，楚泽彻底沉默了。

他那超越了凡人智慧的大脑，在这一刻，疯狂地运转，将所有的线索，所有的谜团，都串联在了一起。

他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羲为何会选择他。

明白了衡为何会降下枷锁。

明白了白霜的宿命，白起的残缺，以及他自己，将要走向何方。

一盘贯穿了数个纪元，席卷了整个宇宙的巨大棋局，在这一刻，终于向他，露出了它那冰冷而又宏伟的全貌。

而他，不再是那个被动入局的棋子。

他将成为那个，有资格与执棋者，对弈的棋手。

“我明白了。”

许久，楚泽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中，所有的震惊与迷茫，都已尽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属于帝王的绝对冷静与掌控。

他对着眼前这位为他解开了所有谜团的先行者，深深地鞠下了一躬。

“多谢指引。”

守墓人的虚影，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在点头。

“去吧，飞升者的继承人。”

“去走你的路，去证明你的道。”

“让我看看，你这颗不确定的变量，最终能在这片死寂的宇宙中，激起怎样的波澜。”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精神宇宙，轰然破碎。

楚泽的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向着无尽的黑暗，坠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