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煦言一怔。他……没有。所有的“传闻”,都来自于别人的口耳相传,来自于她身边似乎总是围绕着不同的优秀男性,来自于她那种对谁都似乎带着点漫不经心的亲近,却又始终保持距离的模糊态度。以及,最终,她对他那场短暂恋情干脆利落的终结。
“那些所谓的‘渣’,不过是因为我懒得解释,也懒得配合某些人期待的剧本而已。”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别人递情书,我收了,是因为当面拒绝更麻烦;别人约吃饭,我去了,是因为那家餐厅确实不错;别人示好,我没有明确回应,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把关系搞得那么紧张……然后,在有些人眼里,这就成了养鱼,成了海王。”
她顿了顿,声音里那抹嘲弄更明显了:“至于你,郑煦言……我们那几天,算谈恋爱吗?不过是因为一场无聊的赌约,彼此试探了几天,发现根本不是一路人,然后我单方面叫停了而已。这在你和那些传话的人眼里,就成了我‘渣’了你铁证如山的罪状?”
“赌约?”郑煦言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心头莫名一紧。
楚南栀似乎不打算深入解释,只是轻飘飘地反问:“你看,你甚至不知道有赌约这回事。所以,郑总,你坚信了三年,并因此判定我人品低劣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是你自己看到的,还是你选择相信别人想让你相信的?”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剖开了覆盖在往事上的层层迷雾和偏见。郑煦言在黑暗中僵住,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和……怀疑,开始冲击他固有的认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是那个被玩弄、被抛弃的人,却从未想过,故事的版本可能并非如此。
就在这时,电梯厢内的空气似乎变得有些稀薄起来。长时间的密闭空间,氧气含量开始下降。郑煦言感到一阵轻微的胸闷,呼吸不自觉地加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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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同时,他感觉到身边的楚南栀动了一下。
她似乎在黑暗中摸索着,然后,一只微凉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引导着他的手,触碰到了轿厢顶部一个细微的、有凉风渗入的缝隙——那是电梯的应急通风口。
“这里……空气好一点。”她的声音比刚才虚弱了一些,带着明显的呼吸不畅,却依旧保持着那种该死的、云淡风轻的语调。
她把他拉到了通风口下方,自己却向旁边挪了挪,将更好的位置让给了他。
这个下意识的、在缺氧状态下做出的举动,像一道闪电,劈中了郑煦言。
在可能危及生命的时刻,这个被他质疑人品、贴上“自私”“渣女”标签的女人,首先想到的,是把生存的机会更多地让给他?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