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昨天和顾轻舟见面,是为了正事。
所以,她海外三年,并非只是游手好闲,而是在暗中布局投资,并用赚来的钱,默默地、长期地做着这件事……
所有他之前认定的“证据”,在此刻都被颠覆,指向了一个与他想象中截然不同的真相。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是错愕,是意外,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懊恼。
他想起昨天在咖啡馆,她试图解释“朋友见面”,被他粗暴打断。
他想起在车上,她问“你不信我”,他反唇相讥“你值得信吗”。
他想起她最后那句带着自嘲的“对,我渣过你嘛”,和那双漂亮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受伤……
真相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扇在他被愤怒和偏见蒙蔽的理智上。
他盯着那份慈善项目的介绍,上面还有几张受助儿童戴上人工耳蜗后露出笑容的照片,那笑容纯粹而明亮,刺得他眼睛有些发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种求证的心态,快速登录了自己的银行后台,调取了与楚南栀联名账户以及他给她的附属卡的转账记录。
记录显示,就在上个月,有一笔不大不小的款项,从楚南栀的私人账户转入了这个慈善项目的公开募捐账户。汇款附言只有简单的一个词:“Hope”。
她甚至没有动用他给她的、足以让她挥霍无度的钱,而是用她自己赚来的。
郑煦言的眉头越皱越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滞闷感攥住了他的心脏。他抬起头,看向林恪,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茫然:
“她为什么……从不跟我说?”
这些事,无论是投资还是慈善,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过只字片语。如果她说了,哪怕一句,昨天就不会有那样的误会,不会有晚宴上的对峙,不会有那狠狠的一脚,更不会有……那扇紧闭的客房门。
林恪看着自家老板脸上那罕见的不解与阴郁,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地、却又无比清晰地提醒道:
“郑总……您,您好像……从来没给过楚小姐解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