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搬去客房了。
那道紧闭的门,不仅仅隔开了空间,也隔开了他们之间那点可怜的、流于表面的日常互动。
郑煦言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方才那一瞬间的失态让他感到一阵难堪的恼怒。他猛地将手中的黑咖啡杯重重顿在桌面上,深色的液体晃荡着溅出几滴,落在洁白的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污渍。
“倒掉。”
他冷声命令,声音像是裹着冰碴,带着迁怒的意味。不知是在命令倒掉那杯还未制作的、多余的椰奶拿铁,还是在命令倒掉自己心头那点不合时宜的、该死的“习惯”。
陈伯不敢多言,连忙应了声“是”,默默退开。
餐厅里只剩下郑煦言一人。阳光在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却暖不透他周身散发的寒意。他盯着面前那杯重新归于平静的黑咖啡,浓郁的苦涩香气仿佛变得更加刺鼻。
倒掉?
他烦躁地蹙紧眉头。
几秒后,他忽然站起身,大步走向厨房的操作台。那里,陈伯刚刚按照他之前的指令,正准备将已经萃取好的咖啡基底和加热好的椰奶处理掉。
“等等。”
郑煦言出声阻止。
在陈伯惊讶的目光中,他伸手,端起了那杯刚刚混合、还未加糖的椰奶拿铁。温热的触感透过杯壁传来,带着一股与他手中黑咖啡截然不同的、甜暖的气息。
他盯着杯中那浅褐色的、浮着一层细腻奶泡的液体,眉头紧锁,仿佛在审视一个棘手的商业难题。
沉默在厨房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