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试图解释“保护”的时候,他讥讽地反问“又是直觉?”。
在她塞出门缝的信指引真相时,他当着她的面将信烧毁,冷斥“演够了?”。
在她因为“亲密照片”和“资金流水”而百口莫辩时,他直接给她定罪,将她囚禁。
甚至在她崩溃哭喊着说出“枪指着你照片”时,他的第一反应,依旧是关上门,选择独自去“验证”……
他从始至终,就没有给过她一丝一毫的信任,没有给过她一个开口说出完整真相的机会!他用自己的傲慢、猜忌和愤怒,亲手堵死了每一条她可能走向他的路!
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色和骤然失语的狼狈,楚南栀眼底的嘲讽更浓了。那是一种痛到极致后,再也流不出眼泪的荒芜。
她不再看他,而是抬手,缓缓地、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自己套装最上面的两颗纽扣,然后,在郑煦言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猛地将衣领向旁边扯开——
左侧肩颈下方,那道他无比熟悉、曾多次追问来历的浅褐色疤痕,完全暴露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
但与以往不同,这一次,她清晰地指向了疤痕靠近锁骨末端、一个极其细微、却与周围疤痕纹理略有不同的、如同被什么极小极热的东西灼烫过的圆形凹陷。
她的指尖轻轻点在那个小小的圆形凹陷上,目光如同结了冰的湖面,直视着郑煦言惊骇的眼睛,声音平静得可怕,却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指控:
“这道疤,”
她顿了顿,看着他那几乎要停止呼吸的惨痛模样,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不是车祸。”
“是枪伤。”
“为你挡的。”
她看着他眼中瞬间涌起的、排山倒海般的震惊与痛楚,一字一句,如同最终审判的槌音,狠狠砸下:
“这个,”
她的指尖用力按在那个象征着为他牺牲的烙印上,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碾碎一切的绝望,
“你也怀疑过……是苦肉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