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恪对楚氏资本动向的初步调查尚未有明确结果，那份“恶意收购报告”的真伪仍在迷雾中，另一枚更具杀伤力的炸弹，又被周氏通过隐秘渠道，精准地投递到了郑煦言面前。

这一次，不是冰冷的文字报告，而是一段音频文件。

发送方式依旧匿名，附带的文字只有一句充满恶意的挑唆：“郑总，听听您那位‘贤内助’的真实想法。”

郑煦言盯着那个音频文件图标，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蔓般缠绕上来。他几乎能猜到里面会是什么内容，理智在疯狂叫嚣着不要点开，但那股想要证实最坏猜想的、近乎自虐的冲动，最终压倒了一切。

他戴上耳机，点下了播放键。

音频的开头有些嘈杂，似乎是某个私密性很好的茶室或书房环境。紧接着，两个他无比熟悉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一个是楚南栀的父亲，楚怀仁。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精明和一丝难以掩饰的野心：

“……南栀，现在郑氏内外交困，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我们楚家暗中操作，趁乱吸纳足够股份，再加上你如今在郑煦言身边……里应外合，吞并郑氏并非不可能。到时候，你就是最大的功臣，楚家由你掌权，谁敢不服？”

短暂的沉默后，是楚南栀的声音响起。

她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冷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爸，您未免太心急了。”

然后，是关键的那一句。

她的声音通过耳机，无比清晰地、一字一顿地敲在郑煦言的鼓膜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冰锥：

“煦言他……现在，太好骗了。”

“……”

“轰——！！！”

郑煦言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眼前瞬间一片血红！耳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似乎是楚怀仁在说着什么具体的计划，但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