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筠书库的分析室里,台灯的暖光映着桌上的半块骨墨锭,泛着暗沉的红。
沈青梧用镊子夹着锭子,放在检测仪下,屏幕上立刻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 骨粉含量占比三成,掺着西境特有的 “蚀脉土”,和之前墨坊账本里 “西境骨师” 的记载完全对上。
“这不是普通的骨墨。” 她指着屏幕上的波动曲线,声音带着凝重,“蚀脉土能腐蚀地脉气,要是秋分那天墨师坛用这东西引阵,整个京城的地脉都会被污染,到时候连文心碑都护不住。”
林奶奶坐在一旁,手里翻着老头子的残页,突然停在某一页 —— 上面画着个模糊的人像,旁边写着 “墨尊,骨墨之主,西境逃犯,昔年被封于破庙地脉眼”。
“原来墨师坛的首领就是墨尊。” 她指尖划过字迹,“老头子当年把他封在西郊破庙,没想到他没被彻底封印,还勾结了西境骨师,想借秋分的地脉气破封。”
“平安” 趴在我脚边,鼻子时不时往骨墨锭的方向凑,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它的项圈上,那块桃木片泛着微弱的光,像是在感应墨尊的气息。
我摸了摸它的头,突然想起废纸厂墨师临死前的话:“墨尊会在破庙等你们,秋分那天,用你们的血祭母锭。”
赵莽的肩膀缠着绷带,正用布擦拭镇魂鞭,鞭梢的厌胜木片沾了点文心墨,泛着淡青:“依我看,我们不能等秋分,得提前去破庙探探。墨尊肯定在布置最后的墨阵,要是能找到阵眼,提前毁掉,就能断了他的念想。”
陈默站在角落,手里捏着张画满墨阵图的纸,是他根据之前的线索画的:“我分析了墨坊、废纸厂的墨阵,发现它们都在往破庙的方向输送墨气,应该是在给墨尊的破封阵充能。破庙的地脉眼旁,肯定有三个主阵眼,分别对应‘骨、墨、魂’,只要毁掉其中一个,整个阵就会乱。”
我摸出怀里的紫檀木盒,打开盒盖,里面的完整母锭泛着淡金光,被镇锭符牢牢裹住:“母锭在我们手里,墨尊想祭锭就得先找我们。不如我们明天去破庙,故意暴露母锭的气息,引他出来 —— 只要他现身,我们就能趁机毁掉阵眼。”
林奶奶点点头,从布包里掏出三枚桃木符,上面用文心墨画了镇邪纹:“这是用九锁留下的墨锭调的符,能挡住骨墨的腐蚀。明天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破庙的地脉眼找阵眼,一路在庙外设伏,等墨尊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