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玉也真的过去看了一眼,嗤笑:“最劣等的胭脂水,市场上卖三十文一坛,兑开去加入铅粉就是那些下等勾栏用来遮挡脸色的……我的妈呀!不会吧,她胆子那样大,用这东西来做胭脂膏子卖给皇亲国戚们?!”
她身子一晃,几乎要晕过去了!
蓝徽说:“不光如此。她似乎中伤过你们家的人参面膏。然而事实上,他们家的面膏恶臭难闻,我请了懂行的人来看过,都是面粉糊糊。新鲜做出来的时候涂上脸也就罢了,如果再多放两日,那是真的会烂脸的。”
李泽玉骇然而笑:“真是胆大包天!就这样她能挣几个钱?!”
“问得好。还亏了。”蓝徽指了指院子,屋子,说,“功夫全花在这些门面功夫上面了,被泥水匠、家具匠坑了一大笔。你朋友的那十万两银子,折损了一半在这儿了。”
李泽玉听得一愣一愣的:“哈,这就花了五万?那……能退还不?不对,还有五万,那也不错。”
“你想得美。”蓝徽面无表情的道,“这院子已经被罚没了。还有就是,损耗的材料花用等等,乃至给保国公孙媳那一千银子的利息,也是从信国公夫人的银子里出的。如今合共退还不到二百两银子,算是有交代了。”
李泽玉真是没话说了。
一个月,十万银子,亏剩下二百两……
她弱弱的问:“那,这十万两银子,信国公贵为四大国公之一了,应该能够很快挣回来吧?”
蓝徽道:“那……得你自己算算了。他如今只剩下八个庄子,每个庄子一年约莫产出也就是四千银子,加一些庄稼嚼用的。四八三万二,一个国公府一年,怎么也得开支二万有余。也得十年才能抵得回来了。”
李泽玉觉得还能接受,微笑起来:“那还好。”
谁知道蓝徽话还没说完呢:“不过,信国公自己也是不擅持家的。他刚刚继承爵位的时候,还有十八个庄子呢。这才十年功夫,就卖剩下八个……怕是两口子,有得乐子看了。”
正说着,门口就传来宁玥的哭喊:“只有二百两银子?!你骗人!你们骗人啊啊啊……”
透过门缝,看过侧院。
侧院如今是临时账房所在地,十来个官府师爷在盘点折算狗妞的财产。宁玥跪在地上,哭得瘫软,面前放了几枚银元宝,堆头小得可怜。文泰站在她身边,手足无措,满脸爱恨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