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绕后!二组正面牵制!”陈岩的吼声混着号音撞在仓库铁皮墙上,“三秒后我数到三——”
“一!”
“二!”
“三!”
声波装置的嗡鸣戛然而止。
七道身影如离弦之箭,将“蓝军”指挥官按在碎砖上时,他战术头盔里的电子屏还在闪烁:“警告!人类异常行为触发二级警报——”
考核结束时,系统判定“任务失败”的提示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但陈岩把沾着灰的评分板摔在地上时,指挥部的监控屏里,七道沾着泥的身影正对着高坡上的秦翊敬礼。
那个画面被自动保存时,战区作战室的红灯突然全亮了。
沈砚是在凌晨三点摸到通讯室的。
她的军靴底沾着指挥部走廊的蜡,手里攥着从服务器里扒出来的密件:“铁锈”残余联络军工代表的会议记录,时间定在明早十点,主题是“揭露特战系统滥用职权”。
“传输通道被锁了。”她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额角渗出细汗,“防火墙是军用级的……”
“本地加密备份。”她突然扯断网线,将文件塞进战术背包夹层,“至少要让他们知道——”
屏幕突然黑屏。
再亮起时,倒影里映出个身影。
秦翊站在通讯室窗外的高地上,左手的机械假肢泛着冷光,正指向星空。
风掀起他的军衣,露出怀里半段发亮的军号残片,像握住了整片夜空的脉搏。
黎明前的风卷着露水漫进营地。
秦翊坐在轮椅上,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
老排长端来的热粥在膝头凉了,他却听见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那是从战区开来的专车,车斗里装着明天听证会的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