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大人唤小民可还有事?”
杨晨听到刚刚卸任官位便自称草民,还想尽快离开此地的模样,越发感觉不对劲。
杨晨直接问道:“可否与我说说为何辞官?你虽头发花白,却绝对未到退休的年纪。”
“你看看这腿,还不明白嘛?这里是哪里?幽州,范阳卢氏的地盘,无论我想做什么,若是没有他们的点头,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食君禄,却无法为君分忧,无法为百姓做任何事情,坐在这个位置上却毫无办法,只能看着百姓被压榨、欺辱。”
老刺史一边说着一边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半年前,我撞见师爷调戏良家妇女便训斥了一番,没想到晚上便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刺史的政务也被其截留,直接将我架空。”
杨晨闻言,眉头紧锁沉声道:“师爷姓卢,难不成观察使也是?”
老刺史苦笑一声,点了点头:“正是。那师爷名叫卢文远,乃是范阳卢氏旁支的庶子。我初到任时,还以为只是个普通师爷,直到半年前与我闹翻,才知道其是范阳卢氏之人。
这半年来,幽州城大小事务,皆由他说了算。”
程咬金怒拍桌子:“岂有此理!一个区区师爷,竟敢殴打朝廷正四品官员?”
“那卢文远既为范阳卢氏旁支庶子,却能将你这位正四品刺史架空,甚至随意殴打,你就没想到直达天庭,告御状?”
老刺史苦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没用的,山东读书人几乎全部与范阳卢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我这般做,便会被千夫所指。”
杨晨点了点头,便明白了过来。
这里是范阳卢氏的大本营,凡是想读书之人定是与范阳卢氏有些牵扯,即便没有牵扯之人也不可能与其交恶。
说白了上下官场,除了这个幽州刺史外全是自己人,若是不听话,随时都会被架空。
即便告了御状,也有读书人出手为范阳卢氏辩护以示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