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手,刚才划破的伤口还没好。
“血只能引路,不够打通通道。”他补充道,“你还得让钟‘醒’过来。它现在像个睡着的动物,根本感觉不到你。”
我闭上眼,回想启动“静默之约”时的感觉。那时只要我遇到生死危机,钟就会自动收缩空间保护我。可现在它毫无反应,像一具空壳。
“它最后一次动,是我把人藏进去的时候。”我说,“我用自己的血唤醒契约残余,它才吞下了他们。”
“那就再试一次。”他说,“但这次,别光灌灵力——把你的心跳、呼吸、痛感,全都压进那一指。”
我睁开眼:“什么意思?”
“钟是有生命的。”他看着我,“它不是工具,是陪你一起活下来的伴生之器。你越把它当外物,它就越不认你。你要让它感觉到,你还活着,还想靠它活下去。”
我看着残钟,慢慢抬起手。
指尖一刺,血滴落在钟心的裂缝上。
没有轰鸣,也没有金雾翻腾。只有一点轻微的震动,顺着指尖传上来,像是钟底某处,一根断掉的弦轻轻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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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住呼吸,把剩下的灵力全压进指尖,同时咬牙忍住肋骨处的疼痛,让那种痛一路冲上头顶。我在心里告诉自己:钟是我的肺,是我的心跳,是我躲藏的壳,是我逃生的路。
钟壁的裂缝里,缓缓飘出一缕金雾。
比之前淡了些,却更稳了。
阿衡点点头:“它认你了。现在,想办法把灵乳引下来。城主府密道尽头有个脉眼,你去过,记得石壁上的青色纹路吗?”
我点头。
“那是天然的导流渠。只要在钟底接一个反向引脉阵,再用玉佩当信标,灵乳会顺着地气自动流进来。”
“阵法材料呢?”
“药庐地窖角落有个旧药碾,拆了能取出三根银脉丝。房梁上挂着的枯藤,是十年前埋下的引灵线。你再加一滴血,就能凑成一个简易阵。”
我扶着墙站起来,走向地窖角落。
刚搬开半袋发霉的药材,窗外忽然一闪。
不是远处,是药庐外的空地上。
有人在烧东西。
我冲到窗边,看见几具草人在火中扭曲,黑烟滚滚,带着一股腥臭味。火堆旁站着一个人,红袍拖地,手掌朝天,正在念咒。
是血手丹王。
他没进来,却在用邪法焚烧灵气痕迹。那些草人,是按我们的气息扎的替身。他在逼钟反应——如果钟里有人,一定会因为感应到自己的气息被烧而躁动。
果然,地窖里的残钟猛地一震!
金雾从裂缝中喷出一段,又被我之前涂的血粉压了回去。但这一下,已经足够让外面的人察觉。
阿衡也看到了火堆,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在逼你暴露。再这样下去,钟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