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只是藏身的地方,也不再是炼丹的工具。它开始自成体系,孕育生机,甚至能在外界毁灭时,独自存活下去。
血手丹王站在残破的飞舟断梁上,右臂已经黑到了肩头。他单膝跪地,靠着血剑支撑才没倒下。但他仍死死盯着钟的位置,眼神里满是不甘和震惊。
“你说它选了主人?”他嘶哑地问,“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能感应到它的脉动?为什么我的傀儡丹能引动它的共鸣?”
我没有睁眼。
但他不需要答案。
因为他已经明白了——正因为他也曾触碰过那道钟声,正因为他也曾参与过这场共振,所以钟才会反噬得如此彻底。
他的力量来自钟,如今也被钟抛弃。
“你不配知道。”我终于开口,“因为你从未想过救人,只想着控制。而这座钟……它记得第一个被救的人是谁。”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在黑市角落捡回一名垂死的散修,用凝血丹拼尽全力救活了他。那一夜,钟内第一次传出轻响,凝血树抽出新枝。
它不是法宝,也不是器灵。
它是因“生”而醒的东西。
外面安静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已经走了。
然后,我听见一声低笑。
“好……很好。”他说,“陈玄,你赢了一次。但别忘了,只要还有人愿意为权势出卖灵魂,我的丹就永远不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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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左手,五指张开,掌心残留的符印还在闪着微弱的光。
“下一炉,我会炼得更狠。”
话音未落,一道血光冲天而起,裹着他消失在云层之中。
钟内一片沉默。
片刻后,鲁班七世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土,走到我身边蹲下。“这地方能种东西了,也能住人。”他说,“要是再加几个机关阵盘,完全可以当成移动据点。”
程雪衣收起玉符,走过来坐下。“他不会善罢甘休。”她说,“这次受创,只会让他变得更疯狂。”
“那就等他再来。”我说,“下次,我不必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