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用它,都是在逃命、疗伤、躲藏、防御。哪怕炼出了百毒丹,我也从没想过拿它去控制谁。我只是想活下去,顺便护住身边几个重要的人。
原来它一直在回应我。
不是因为它多强,而是因为它懂我——我不是那种想要翻天覆地的人,我只是不想被人掀翻。
所以当血手丹王全力一击砸向城墙时,它挡了。
所以当全城修士快撑不住时,它出手了。
它不是武器。
它是庇护所。
我低声笑了笑,声音在钟里轻轻回荡。“你说得对,我从来没想过当什么天下第一。我不争,不是怕,是觉得没必要。”
我把剩下的灵力缓缓注入钟壁,沿着那些古老的纹路流转。钟影边缘的一道细小裂痕慢慢愈合,发出极轻的一声鸣响,像一声叹息,又像一句回应。
“你守了我这么多年,这次换我来守你。”
意识还在钟里,身体却仍站在城墙上。风吹起我的道袍,左耳的小环闪了闪微光,很快又暗了下去。
程雪衣一直没走。她看着我站了很久,终于开口:“接下来怎么办?”
我没马上回答。
远处,青岩城的百姓开始从地下密室走出来,守军在清理战场,几处法阵还在冒烟,但整体已经稳住了。这场围攻结束了,可我知道,血手丹王不会罢休。他看穿了百毒丹的一部分秘密,说不定已经察觉到洞天钟的存在。
但现在的问题,不再是外面的敌人。
而是我该怎么用它。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知道藏、躲、熬。这一次它主动护城,说明它的能力比我想象中强大得多。但也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小心——如果乱来,也许下次它就不会再出现了。
我转过身,看向程雪衣:“把珍宝阁的地库重新加固,所有备用丹药分成三处存放,标记全部打乱。另外,通知鲁班七世,我要一个能隔绝神识探查的移动丹炉。”
她皱眉:“你要离开?”
“不。”我摇头,“但我得准备好随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