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到了,你可能就不需要我活着了。”
我没回答,上前一步,左手抓住她右肩,用力一捏。
咔。
骨头断的声音很轻,但在夜里很清楚。她闷哼一声,膝盖弯了,但没跪下。
“你错了。”我凑近她耳边,“你现在能活,是因为你还想活。”
她咬牙,呼吸急促,但眼神没乱。两秒后,她点头:“好……我带你去。”
她改走直线,走得快了些。
越往东,空气越沉。地上出现暗红色粉末,像泡过水的朱砂,踩上去粘鞋。路边的树皮掉了,里面露出扭曲的纹路,像被抽干了汁液。
远处天空泛红,不是日出也不是晚霞,是一种怪异的光,低低地浮在云下,像底下藏着火。
血祭阵还没启动,但已经有动静了。
“还有多远?”我问。
“两条街。”她小声说,“在废弃的药王谷分部旧址,地基下挖出了古阵盘。”
我心里一震。
药王谷分部……那是阿箬哥哥死守到最后的地方。
她看出我停顿,侧头看我:“你知道那儿?”
“闭嘴,走。”
她不说话了。
又走了一段,前面巷口横着一根铁链,生锈了,挂着几只干老鼠。柳如烟刚要迈步,我伸手拦住她。
“等等。”
我蹲下,从药囊拿出一根银针,挑起一只老鼠的下巴。牙齿发黑,舌头有裂口,嘴角有一点银光——这是中了迷魂蛊的迹象,常用来探路传信。
有人来过。
还留了记号。
我抬头看她:“你确定只有你来报信?”
她摇头:“我不清楚。我躲了宗门三天,赶到时只看到令牌在路上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