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挥舞着大刀,铁塔般的身躯如同一尊战神,刀风凌厉,又快又狠又准,砍倒了一个又一个山匪,他怒吼道:“今日让你们知道,惹我杨清的后果!”石老爹则是一砍杀,一边指挥老兵们冲锋,他们配合默契,如同一道不可阻挡的洪流,冲向山匪。
焦糊味混着滚烫的铁腥气灌入鼻腔,牛胜被火舌燎得睁不开眼:“撤!快撤!”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破风声。牛胜本能地举斧格挡,八牛弩的巨箭却直接将他连人带斧钉在岩壁上。剧痛从右肩炸开,他低头看着穿透胸膛的箭杆,温热的鲜血顺着箭尾凹槽喷涌而出,溅在焦黑的岩石上发出声响。耳鸣声中,他仿佛又听见吴三瘸生前的奸笑,而眼前最后画面,是刽子手杨清提着滴血的鬼头刀向他逼近。
牛胜!陈风的嘶吼被此起彼伏的惨叫淹没。他脚下突然踩到黏腻的东西,低头竟是半截烧焦的手臂。火光映得四周如同炼狱,投石车投射的火酒坛在匪群中炸开,飞溅的陶片划破皮肤,混合着燃烧的酒液在脸上烙下血泡。陈风抹了把脸,指腹触到黏糊糊的液体,不知是血还是火油。
鬼七的惨叫刺破混乱。这个平日里阴鸷的汉子此刻被石老爹用铁链缠住脖颈,萧鸿图的长剑正抵住他后心。放开我!鬼七挣扎时踢翻了身旁的火坛,滚烫的炭灰溅在腿上,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杨清的刀尖已经抵在他喉结处,冰冷的触感让他瞬间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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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活命就别动。杨清的声音像冰,刀刃微微用力,鬼气森森的刀身映出鬼七扭曲的脸。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肉味,鬼七甚至能闻到自己腋下失禁的尿骚味混着火油气息。
陈风握着断刀的手不住颤抖。他看见牛胜的尸体在火中扭曲,听见喽啰们被火酒烧得发出猪嚎般的惨叫,脚下的土地随着投石车的震动而震颤。突然,一支火箭擦着他耳边飞过,将身后的树桩点燃。热浪裹着灰烬扑在脸上,烫得他睁不开眼。
陈风见坏势不妙,转身就跑,断刀磕在岩石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身后传来兵器相撞的金铁之声、惨叫之声,他跌跌撞撞地冲进黑暗,脚底却不敢有半分停留,直到曲河的腥风灌入鼻腔,他才敢回头望了一眼。
月光下,乌龟岭如同被鲜血浸透的巨兽,火光中依稀可见杨清提着鬼头刀向他张望。陈风浑身发冷,转身一头扎进密林,身后追兵的脚步声、喊杀声渐渐被夜枭的啼叫取代,唯有掌心断刀的寒意,提醒着这场惨败的真实。
夜风吹过,寒鸦呜鸣。
曲河上驶来一支船队。原来是一队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