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那份想要抚养胧月的私心，端妃坐不住了。

她有些后悔提醒甄嬛了。

所以，在那日去养心殿进献汤药时，端妃状似无意地提起了故去的纯元皇后，以及那位曾陪伴皇后起舞的旧宫人如娘，言语间充满了对往昔的追忆和物是人非的感伤。

“臣妾还记得，如娘当年的一手鼓点打得极好，先皇后每每起舞，必是她在旁击节……可惜，斯人已逝，这些旧人也都不知流落何方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老人家的絮叨。

如娘！

“你可知如娘下落？”皇帝追问，目光锐利。

端妃虚弱地摇头，以帕掩唇轻咳：“臣妾病体缠身，久不问外事，如何得知？只是偶然念起，随口一提罢了。皇上恕罪。”

皇帝有了疑问，最近总能碰到跟纯元相关的事。

他的后宫，又想干什么呢？

既然如此，那就查一查吧。

端妃的举动，有点弄巧成拙了。

等端妃走后，他召来了血滴子统领，声音冷峻：“去查一个叫如娘的旧宫人，曾是伺候纯元皇后的舞姬。朕要知道她的下落，越快越好。”

“嗻。”

侍卫退下后，皇帝独自立于窗前，暮色笼罩着紫禁城的琉璃瓦。他想起甄嬛那曲惊鸿舞的翩跹，想起她偶尔与纯元神似的低眉浅笑，想起胧月身上那转瞬即逝的熟悉香气……

若真是处心积虑的模仿……甄家，其心可诛！

华妃正为自己终于掌握了如娘的确切下落而兴奋不已。她精心策划着如何“偶然”地将如娘带到皇帝面前。

而皇后，在得知皇帝也开始暗中查访如娘后，便知道时机成熟了。

至于皇帝是怀疑端妃还是华妃，都跟她没关系，不是吗？

她不需要做任何事，只需要确保华妃的“偶然”能够顺利进行。不着痕迹地为华妃创造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对她而言，不是一件多难的事。

于是，在皇后的无声纵容和端妃的暗中推动下，在皇帝日益增长的疑心和华妃急不可耐的行动中，一场看似由华妃主导，实则被多方势力共同推向高潮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