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根针,扎破了孟雁子的恐慌。
她忽然想起上周在社区调解的婆媳矛盾——张婶记着儿媳三年前没给她买生日蛋糕,儿媳记着张婶月子里没熬鸡汤。
那些细节在她脑子里明明白白,可最后和解时,两人抱头痛哭的样子,比所有账本都清晰。
老陈的登山杖重重磕在地上:雁子说的左转,我十年前带新兵拉练走过。他冲孟雁子点点头,丫头,带路。
队伍开始挪动。
孟雁子走在最前,雨幕里每一步都像踩在记忆的胶片上——护林图的褶皱,母亲冰凉的手,李咖啡火光照亮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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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当那座破木板搭的护林站突然出现在雨雾里时,小满尖叫着冲了进去,群友们的欢呼混着雨声炸成一片。
孟雁子靠在发霉的墙根喘气,听见林知亚从她身边擦过,运动鞋在泥水里碾出刺耳的声响。
她没抬头,但能想象对方咬着后槽牙的模样——就像上周社区活动,林知亚捐了二十套运动服要挂横幅,却被她发现衣服是临期库存。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眼前。
瓷杯上腾着热气,姜味混着点烈酒的辛香。
孟雁子抬头,李咖啡的牛仔外套滴着水,正歪头看她,发梢的水珠子落进衣领:温的,没凉。他转身要走,又顿住,从口袋摸出张纸条压在杯底,下次,试着相信你记的那些破事。
雨渐渐停了。
山雾散开时,孟雁子透过护林站的破窗,看见远处城墙的剪影。
那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青灰色的砖,爬满青苔的垛口,此刻在雾里像幅没干透的水墨画。
她伸手去拿杯子,纸条上的字被雨水晕开,却还能看清:酒灵先生的特调,只给迷路的聪明人。
回城的车上,小满的手机一直在响。
她举着屏幕嚷嚷:群里炸了!
李哥刚才发的视频,点赞过千了!
大家都叫他酒灵先生
孟雁子望着窗外飞掠的梧桐叶,摸出背包里皱巴巴的护林图复印件。
雨水在纸角晕开个小圈,像滴没落下的眼泪。
她忽然想起李咖啡说的人心冷热——或许有些记忆,该记得更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