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痕点头,当夜就把《夜语录》录成语音,接入社区广播系统。
每晚六点五十七分准时播放,三分钟片段,一段声音,一个人生。
李咖啡开始出现在巷口的长椅上。
他来得毫无规律,有时在黄昏,有时在子夜,总是一个人,坐到露水打湿裤脚也不起身。
耳朵时不时微微一动,像是在捕捉空气中某种隐秘的频率。
有人好奇地问他:“你在听谁?”
他茫然摇头,眼神空荡荡的,像一口枯井。
可下一秒,他却从外套内袋摸出一只磨损严重的调酒壶——壶身刻着“C+Y=?”,字母边缘已被摩挲得发亮。
他无意识地晃了晃,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入骨,然后低声呢喃:
“她在说……听、锈、线。”
没人听得懂。
但他自己似乎相信了。
每天临走前,都会对着槐树的方向轻轻叩击三下壶底,像是在回应什么。
直到昨夜,暴雨突至。
闪电劈开天幕的刹那,整条巷子的声控灯同时亮起——不只是蓝花灯,连居民窗台上的小灯笼、门廊挂饰里的微型音响,全都嗡鸣启动,播放出同一条语音片段:
一个女声,极轻,极柔,带着笑意:
“咖啡,我一直在听。”
全巷百余人听见了。可查遍线路,却找不到信号来源。
老烬站在雨中,录音笔的红灯闪烁,内存已满,却仍在自动录制。
她低头看着笔身,忽然发现底部一道旧划痕,形状竟与李咖啡袖口那根锈线完全吻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她心头一震。
就在这时,地下排水管传来异响——不是水流声,而是刮擦声,像是有人在墙体内缓慢移动,手指划过混凝土。
她蹲下身,将耳朵贴近地面。
风停了,雨也停了。
万籁俱寂中,她听见了——
十二个不同的呼吸声,整齐排列,由远及近,正朝着西槐巷逼近。
而最前头那个,握着打火机,火石摩擦的声音清晰可辨。
老烬缓缓站直身体,把录音笔紧紧按在胸口,目光落在槐树下的微笑灯上。
她没有动,也没有喊叫。
只是轻轻说了句:
“你们烧不灭的,从来都不是回忆。”第382章 最后一个听故事的人(续)
老烬没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