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的长戟地砸在地上。
这个守了地宫三代的汉子脖颈青筋暴起,喉结滚动着骂了句方言:狗日的奸细!他拔刀的动作带起一阵风,刀锋离小莲咽喉只剩半寸时,白桃已摸出银针。
曲池!她手腕翻转,银针破空刺入小莲肘横纹外侧;合谷!第二针精准扎进虎口凹陷处。
小莲的瞳孔骤然收缩,举起的手停在半空,像被抽走了筋骨的傀儡。
白桃记得祖父教过,这两穴是手阳明经要穴,封死了能让武夫三刻内使不出半分力。
干得漂亮。陆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白桃转头,正撞进他带着血锈味的怀抱——他不知何时解下了外袍,正用布料替她擦掉溅在脸上的石屑。
指腹擦过她眉骨时顿了顿:川岛的人最多一刻钟到,我得去搅乱他们的通讯。
他摸出易容盒的动作快得像变戏法。
凡士林混着朱砂抹上脸,小莲的眉眼在他脸上渐渐成型,连那朵绢花他都从她发间摘了,别在自己鬓边。
白桃看着他用小刀片削薄的假皮,突然抓住他手腕:太像了...你会被认出来的。
我易容川岛的副官时,她都没认出来。陆九低头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指腹轻轻碰了碰她颈侧的银锁——那是祖父留下的,刻着二字,若我未归...
不准说。白桃打断他,把自己的银针囊塞进他掌心,这是新制的,淬了曼陀罗,必要时...
知道。他扣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了个极轻的吻,保护好药王之钥。
话音未落,八卦镜突然发出裂帛般的脆响。
白桃转身,见镜面从中裂开,露出后面的密室——石壁上刻满她熟悉的《伤寒杂病论》条文,却用卦象重新编排;最里侧的石台上,一只羊脂玉盒静静躺着,盒盖四个篆字在金光里流转:药王之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