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石门传来轰然巨响,是日军用炸药炸开了外层防护。
白桃深吸一口气,银针猛然扎进穴——剧痛从后颈窜遍全身,她能清晰感觉到心脉在针力下逐渐滞涩,像被人攥住了心脏的手,一下比一下收得紧。
眼前开始发黑,意识却异常清醒,她听见陆九扯着她常穿的月白大褂跑向鼎台,听见小梅的歌声从喉咙里漫出来,是失传的《连山谣》,调子又苦又涩,像极了药罐里熬糊的黄连。
白桃!日军少佐的嘶吼混着鼎中沸腾的水声。
白桃瘫在石案后,看着被架上青铜鼎。
鼎身刻满倒转的坤卦,火舌舔着鼎足,映得陆九的脸忽明忽暗——他在笑,和十年前江滩上那个替她挡子弹的少年笑得一模一样。
血光突然炸开。
鼎中传来骨骼碎裂的声响,白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
可那血光没持续多久,突然转为金红,像有人往沸水里撒了把金箔。
她看见一道虚影从鼎中升起,是母亲白芷的模样,素色旗袍上还沾着当年被日军杀害时的血渍。
虚影穿过日军的刺刀,径直飘到小梅面前,抬手抚过她发间的银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