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如同山岳拔地般的沉稳与坚定。
覆盖在他身上的冰霜,随着他的动作,簌簌掉落,露出其下那身略显陈旧却依旧整洁的粗布衣衫。
他没有去看徒劳挣扎的娜美,也没有去理会陷入恐惧的罗宾。
他的所有心神,所有的意念,都如同百川归海,尽数收拢于自身。
他首先做的,是调整呼吸。
原本绵长而富有韵律的呼吸,变得更加深沉,更加缓慢。
一呼一吸之间,仿佛与脚下这艘被冰封的船只、与周围这片被强行改变的天地,产生了一种对抗性的共鸣。
体内那因为连番战斗和刻苦修炼而变得雄浑无比的力量,如同奔涌的大江,在他的意志引导下,
开始有序地流淌、汇聚。武装色霸气沉淀于血肉筋骨,变得更加凝实;
见闻色霸气如同无形的蛛网,以他为中心扩散到极致,牢牢锁定着远方那股冰冷源头的每一丝细微变化;
而那潜藏的霸王色霸气,则如同苏醒的龙,在灵魂深处发出无声的咆哮,蓄势待发。
他伸出手,解下了背后那杆用特殊布套包裹的长枪。
动作轻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
布套被解开,黝黑的枪身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那冰冷的金属质感,
似乎与周遭的严寒融为一体,却又隐隐散发着一种截然不同的、内敛的锋芒。
他拿出一块细腻的麂皮,开始细细地、一寸一寸地擦拭着枪身。
从冰冷的枪纂,到布满细密龙鳞般纹路的枪杆,再到那凝聚着一点极致寒芒的枪尖。
他的动作专注而认真,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指尖拂过冰冷的金属,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与自己心血相连的熟悉触感。
这不是普通的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