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刘光鸿不以为意。
“咱们过咱们的日子,他想看就让他看,只要别乱说话就行。”他心里清楚,阎埠贵这点小聪明翻不出大浪,真正需要提防的,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
夜深了,雪停了。刘光鸿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鞭炮声(快过年了,已经有人开始放了),心里盘算着来年的计划:
机械厂的风扇生产线要扩大规模,钱工那边的新设计要抓紧,百货大楼的电器维修要做好,还有……傻柱之前说和别人换房,年后应该会搬出去,到时候四合院那边或许会有新的变动。
他想起何大清,不知道这位傻柱的父亲什么时候会回来。还有远在保成新厂的易中海,年底了,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刘光鸿翻了个身,把这些念头压下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自己做好准备,就不怕任何风浪。
阳光带着点懒洋洋的暖意,66号院的青砖地上还残留着未化的雪,却挡不住院子中央那台“熊猫牌”电视机散发的吸引力。
墨黑色的外壳锃亮,屏幕不大,却像块吸铁石,牢牢吸住了十几个孩子的目光。
刘光天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本算术练习册,板着脸检查一个小男孩的作业,那模样倒有几分小老师的架势。
“二柱子,这道题算错了,3加5怎么能等于7?”刘光天用笔敲了敲练习册,“回去改对了再来,不然今天不准看电视。”
叫二柱子的男孩噘着嘴,抓着后脑勺不乐意,却不敢顶嘴——谁都知道,刘光天是“电视管理员”,作业过不了他这关,就算哭着喊着也进不了院子。
这台电视机是用刘光鸿从百货大楼弄来的票买的,花了全家公中攒下的二百八十块钱,相当于掏空普通工人半年的积蓄。
买回来那天,刘海忠围着电视机转了三圈,手在外壳上摸了又摸,嘴里念叨着:“这辈子能看上电视,值了。”
刚开始,家里规定只有晚上七点到七点半能看半小时,刘光天正是贪玩儿的年纪,天天缠着二大妈要多开一会儿,被刘海忠瞪了两眼才消停:“规矩就是规矩,再闹连这半小时都别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