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不是轧钢厂股份还没交,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你把他们藏金条的地方捅出去,不光能戴罪立功,还能把你那点破事抹干净——不过,得再加一条。”
疤脸男人掏出个小本子,拍在他胸口。
他凑近许大茂耳边,声音像毒蛇吐信:“还有那个刘光鸿,不是挺能耐吗?你就说他借着维修部的便利,偷拆进口彩电研究技术,想倒卖图纸给私人作坊,把水搅浑。”
许大茂心里一咯噔。他恨刘光鸿,恨他抢走本该属于自己的傍富婆机会,恨他总能得到旁人的敬重,可真要往“倒卖图纸”上靠,这罪名可不小。
但转念想到自己被抓住的“小辫子”——那些写给香港亲戚的信,要是被安上“通敌”的名头,这辈子就完了。
“好……我报。”许大茂咬着牙应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三天后,百货大楼保卫科突然找上维修部,领头的人手里捏着份举报信,脸色铁青:“刘光鸿,有人举报你私拆进口彩电,涉嫌窃取技术机密,跟我们走一趟。”
刘光鸿正教刘如烟辨认电容型号,闻言眼皮都没抬:“谁举报的?让他出来对质。”
“少废话!”保卫科的人伸手就要拽他,“到了审讯室自然让你见!”
“慢着。”刘光鸿放下手里的烙铁,烙铁头在空气中滋滋作响。
“拆进口彩电是工作需要,报修单在王叔那儿存着档,每台都有登记。至于技术机密——”
他从抽屉里抽出一叠图纸,甩在桌上:“这是我师父钱工画的线路解析图,他现在在工业局任职,你们可以去查。钱工是国家特批的技术顾问,难道他自己研究的东西,也算机密?”
保卫科的人拿起图纸,看到落款处“钱明远”三个字,脸色变了变——钱工的名头在市里的机械行业响当当,谁都知道他是国家重点扶持的技术专家。
“就算有图纸,也未必是他画的!”领头的人还在嘴硬。
刘光鸿冷笑一声,摸出个通讯录,翻到“赵刚”的名字:
“要不要我现在打个电话?我还有位师父刚从部队转业回军区研究所,他手下的通讯连用的设备,半数是我帮着维护的。你们说我倒卖机密,是觉得军队的技术还不如私人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