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百叶窗，在秦受的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上还停留在与王慧敏的聊天界面——上次让她帮忙录夏敬天的声音，至今没动静，心里像悬着块石头，既盼着消息，又怕等来坏结果。

“秦总监，于董让您去趟办公室，送下昨天的项目报表。”行政部的小姑娘敲了敲门，声音细弱。秦受应了声，抓起桌上的文件夹，快步走向电梯。路过市场部时，还瞥见几个同事凑在一起嘀咕，估计是在说二股东掌权后的变动，他没心思掺和，径直进了电梯。

二股东的办公室门虚掩着，秦受刚敲了两下，就听见里面传来笑声。推开门，只见二股东于海明坐在真皮老板椅上，穿了件深灰色真丝衬衫，领口敞着两颗扣子，露出脖子上的金链子，手里夹着支雪茄；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正是莫秘书。

“小秦来了？快进来。”于海明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却没半点暖意，“给你介绍下，这位是莫秘书，市里的大人物，以后公司跟市里的合作，还得靠莫秘书多关照。”

莫秘书连忙站起来，伸手递烟：“秦总监年轻有为啊，早就听杨总监提起过你，没想到这么年轻就坐上市场总监的位置，后生可畏。”他的手指上戴着枚钻戒，晃得人眼晕。

秦受接过烟，却没点燃，客气道：“都是于董提拔，我就是做些分内事。”他把报表放在桌上，余光瞥见两人面前的茶杯还冒着热气，显然聊了有阵子。

“小秦是我这儿的得力干将，上次那个擂台项目，多亏了他盯着。”于海明拍了拍秦受的肩膀，话里有话，“你们之前认识？”

秦受心里一动——莫秘书肯定没说过监狱那茬，毕竟夏家富的荒唐事传出去不好听。他笑了笑：“之前在警局见过一面，莫秘书待人很和气。”

“呵呵，都是缘分。”莫秘书打了个哈哈，端起茶杯掩饰尴尬。秦受不想多待，说了句“你们聊，我先下去做事”，便退了出来。

刚走到外间秘书台，就见二股东的秘书正对着小镜子补口红。她穿了件玫红色紧身包臀裙，领口开得有点低，露出雪白的脖颈，头发烫成大波浪，搭在肩膀上，见秦受停下，立马站起来，声音甜得发腻：“秦总监，有事吗？”

“刚才莫秘书来，是谈什么事？”秦受问道。

秘书眨了眨眼，压低声音：“好像是市里有个基建工程，想交给我们公司做，于董正跟莫秘书谈细节呢。”她边说边往办公室瞟，生怕被听见。

秦受皱了皱眉——这么大的工程，没开任何会议就私下谈，不对劲。他点了点头，没再多问，转身下楼，心里盘算着得找机会跟杨晓倩提一句，看看能不能从莫秘书那儿套点话，哪怕知道工程的具体内容也好。

刚坐回办公桌，手机突然炸响，屏幕上跳着“王慧敏”三个字。秦受赶紧接起，就听见王慧敏带着哭腔的声音：“秦哥哥，你快来我学校！我被抓住了！”

“抓住？被谁抓了？你在哪儿？”秦受急得站起来，声音都拔高了。可电话那头只传来“嘟嘟”的忙音，显然被挂断了。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录声音时被发现了？可王慧敏一个学生，就算被抓，也不至于这么慌张，这里面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