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受坐在“绿荫咖啡厅”的卡座里,指尖摩挲着冰凉的咖啡杯壁,目光不自觉飘向靠窗的位置——那里空着,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木质桌面上,映出淡淡的光影,像极了半年前那个午后,秦羽墨坐在那里时的模样。
“秦哥哥,你在看什么呀?”王敏咬着草莓奶昔的吸管,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个位置有什么特别的吗?”
秦受回过神,笑了笑,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以前在这里见过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特别的女人?”王敏的眼睛亮了,凑过来追问,“是不是很漂亮呀?像冷姐姐那样的?”
“比冷姐姐多了点忧郁。”秦受想起那个午后,秦羽墨穿着白色真丝长裙的模样——裙摆垂到脚踝,布料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肩上,发梢带着点自然的卷曲,她坐在那里,像幅安静的水墨画。
那天他本是来谈合作,客户临时爽约,正郁闷时,秦羽墨推门进来。她径直走到靠窗的卡座,点了杯美式咖啡,然后就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眼神里藏着化不开的愁绪。
“后来呢?”王敏听得入了迷,连奶昔都忘了喝。
“后来来了个男人。”秦受的语气沉了沉,“穿黑色西装,看着很威严,他走过去握住秦羽墨的手,还吻了她的手背,可秦羽墨一点都不开心,身子都在发抖。”
王敏皱起眉:“那个男人是坏人吗?”
“不知道,”秦受摇摇头,“秦羽墨说他是她老公,叫冯俊伟。我当时看她害怕,就帮她挡了一下,冯俊伟临走时说,要是秦羽墨受了伤,会天涯海角找我。”
他至今记得冯俊伟的眼神——冰冷又带着威慑力,像极了盘踞在山顶的鹰,让人不敢直视。可秦羽墨抓着他西装衣角时的力道,还有那句带着哭腔的“救我”,又让他没法不管。
“那后来你再见过她吗?”王敏问。
秦受苦笑:“没有,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来过这里,直到今天。”
“来了来了!”王敏突然压低声音,用胳膊肘碰了碰秦受,“丁哥哥和那个姐姐来了!”
秦受抬眼望去,丁亮正拘谨地跟在一个女人身后。女人穿件浅杏色连衣裙,裙摆刚到膝盖,露出纤细的小腿,脚上踩双米色高跟鞋,手里拎着个浅棕色的皮质手提包,留着齐肩的短发,戴副细框眼镜,看起来温婉又知性。
“这女的看着还行啊,”秦受小声跟王敏说,“比丁亮说的‘两百斤貂蝉’强多了。”
王敏捂着嘴笑:“说不定丁哥哥这次会动心呢!”
两人假装看菜单,实则偷偷观察。丁亮拉开椅子请女人坐下,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耳朵尖还泛着红。侍者过来时,他紧张得连“拿铁”都说成了“拿铁”,逗得女人笑出了声。
“秦哥哥,丁哥哥好紧张啊,”王敏戳了戳秦受的胳膊,“我们什么时候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