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隔着千山万水的激烈争吵,像一把无形的锋利剪刀,瞬间就剪断了苏晚和陆战之间那刚刚才修复了没多久的脆弱的情感连接线。
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冰冷、也更持久的——
冷战。
苏晚像是在赌气,又像是在向他宣示自己的独立一般,真的就一个人带着她的团队,和那支装备精良的特种作战旅,一头扎进了那片广袤而又荒凉的可可西里无人区。
她不再接陆战的任何电话,也不再回他的任何信息,她将自己彻底地从他的世界里剥离了出去,仿佛是在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来向他证明——
看,没有你,我苏晚一样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更好。
而陆战,则像一头被囚禁了的愤怒的孤狼。他被自己那三个早已与他“离心离德”的“小叛徒”,和那四位同样站在了“统一战线”的“大家长”死死地摁在京城,哪儿也去不了。
他每天都只能通过那冰冷的加密报告,来了解自己妻子在那片充满了未知危险的土地上所有的一举一动。
他看着她在零下二十度的暴风雪里裹着厚厚的军大衣,依旧坚持在第一线进行实地勘测;看着她因为严重的高原反应而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却依旧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倔强的灿烂微笑;看着她和那个该死的六十岁的“老头子”教授一起在篝火旁吃着烤土豆,聊着他根本就听不懂的学术问题……
他的心像被一把最钝的、生了锈的刀子反复地切割着,疼,又无能为力。
嫉妒和后怕像两条最毒的毒蛇,日日夜夜地啃噬着他的理智。
他快要疯了。
……
一个月后。
当苏晚终于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实地考察工作,带着一身的风霜和一份堪称完美的初步设计方案回到京城的时候,迎接她的不是想象中那个会冲上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诉说着无尽思念的丈夫,而是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