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听谁的?”
“……你。”她说,声音还是机械的,但底色变了,像旧录音带擦过磁头。
他松开手。终端上的血印还在发烫。
林玲慢慢站起来,动作比刚才慢,但稳定。她没看楚河,而是调出体内神经扫描图。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密密麻麻的线路从她脊椎往上爬,和纳米虫群交织在一起,像两股藤蔓缠着一根柱子。
“它们不是攻击系统。”她说,“是在重建。新的神经通路已经形成,第二套系统在运行。”
“谁让它运行的?”
“我。”她说,“我允许的。”
楚河盯着那张图。虫群的路径和地下七层的共振频率完全重合——不是巧合,是同步。他的血激活了古神装置,而那装置的信号,又通过林玲的量子核心,反向喂给了纳米虫。
“所以你是自愿的?”他问。
“不是自愿。”她说,“是必要。你的系统在衰竭,我的必须升级。否则下一次共振来时,没人能拦住它。”
楚河没说话。他知道她说得对。他也知道,一旦这第二套系统完成,他再没法用基因锁能量压制她。那时候,不是她听他的问题,而是他还能不能算她的“必要”。
“现在你能控制炮台?”他问。
“能。”她说,“但需要你授权生物信号锚点。”
他把手按回终端,带血的掌纹留在上面。系统识别通过,防御矩阵重新绑定。
“外围警报。”他说。
屏幕上跳出三具机械猎犬残骸的位置,都在B区裂缝边缘。热信号微弱,但心跳监测显示有节律波动——不是重启,是复苏。
“它们在等什么?”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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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指令。”林玲说,“或者等一个更稳定的信号源。”
楚河看向她。她的瞳孔已经恢复正常,但蓝光深处还有两条细线在动,像没关干净的后台程序。
“你能黑进它们?”他问。
“可以。但它们现在接收的是地下七层的频率。要干扰,得用同源信号。”
楚河低头看左臂。灰白的皮肤下,血管像干涸的河床。他知道那里面还剩一点能量,不多,够一次冲击,不够支撑太久。
“你刚才说疼。”他说,“是真的疼?”
林玲沉默两秒。
“不是痛觉。”她说,“是系统冲突。你的能量像病毒,破坏我的运行逻辑。但……处理过程中,我模拟出了‘不适’的反馈模型。”
“所以你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