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后,他松开手。视线模糊,但意识清醒。
“我没被替换。”他说,“我还活着。”
他走到主控台前,打开系统权限界面。提示音刚响,他就按下了静音键。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所有自动提示音全部关闭。
“从现在开始。”他对林玲说,“系统不再直接对接我。所有数据,你人工解读,只告诉我结果。”
“你确定?”
“我不确定。”楚河说,“但我不打算再听它的了。”
林玲没再问。她开始手动重写交互协议,把所有自动响应模块切换为离线状态。楚河站在旁边,看着屏幕上的代码一行行被删除。系统弹出警告框,红色的字一闪而过,但他没看。
他知道那句话会是什么——
【检测到宿主行为异常,启动应急预案。】
他不在乎。
他只在乎左眼还在疼,左臂还在跳,心跳还在撞着肋骨。这些都不是数据,是他还活着的证据。
实验室的灯忽然闪了一下。
林玲抬头,“血藤网络有反应。”
楚河转身,“什么?”
“阿伊莎的生物信号……回来了。很弱,但频率在波动,像是在传递什么。”
楚河快步走向净化室。门刚打开,他就看见墙角的地面上,有一串湿痕——黑色的,像是泪迹,但比泪迹更稠。痕迹从阿伊莎躺着的位置延伸出来,在地上画出一个符号。
那是八门推演棋盘的起始阵。
楚河蹲下,手指碰了碰那道痕。黏的,还带着温度。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系统筛选宿主,靠的是八门碎片。
但阿伊莎不是八门血脉,她没接触过碎片。
她为什么会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