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次,第八次,第九次……每一次都死得不一样。
有时是阿伊莎误触机关引发塌方;有时是他强行冲击光门导致核心过载;有一次林玲试图黑入地网,结果电子脑直接烧毁,她在剧痛中尖叫了整整十七秒才被重置。
第十次循环,阿伊莎的血藤彻底被吞噬。她的呼吸变得微弱,脸色发灰,像是生命力被抽干。楚河抱着她后退,却发现她的手还死死抓着一根断裂的藤蔓。
“等等。”他说。
他想起什么,撕开自己左臂的护甲,将那根残藤按在回炉核心表面。金属与植物接触的瞬间,一道微弱电流闪过。
第十二次循环,他们换了个方式。
楚河不再抵抗流沙,而是任由它把自己拖向深处。他在最后十秒集中全部感知,观察血藤与金属网交汇时的能量波形。那不是简单的吞噬,而是一种……对接。就像钥匙插进锁孔,只是还没转动。
当他再次醒来,已是第十三次循环。
这一次,他一句话没说,带着林玲和阿伊莎径直走向上次失败的路径。他们触发陷阱,遭遇塌方,甚至让阿伊莎再次被流沙卷走——全都在重复之前的错误。
光门开始闪烁,低频波加快节奏。倒计时面板浮现:**01:47:22**。
就在空间即将重置的刹那,楚河突然转身,朝着流沙漩涡中心狂奔。
林玲愣了一下,立刻跟上。阿伊莎茫然地站在原地,直到楚河一把将她拽进漩涡。
“你疯了?!”她喊。
“这才是破局点。”他说,“它让我们以为前进是目标,其实……是锚定。”
他们的身体被撕碎又重组,视野变成乱码。但在那一瞬,楚河看见了——无数个平行的时间片段叠加在一起,每一幕都是他们走向死亡的画面。而在所有画面之外,有一道裂缝,像坏掉的屏幕边缘,透出外面的真实。
刀疤李就站在那里。
他只有半截身子,从腰部以上凝实,以下全是数据流。他的右脸依旧带着那道旧疤,电子眼闪着红光。左手握着电磁脉冲军刀,刀尖指向楚河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