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灵辉纪元

第98章：新的航标

苏晴雪的“融入”，并非消失，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共生。最初的几天，“龙渊”号内部弥漫着一种奇特的静谧与小心翼翼的探寻。船员们行走在熟悉的通道中，却总能隐约感觉到一种无处不在的、温和的“注视”。灯光似乎比以往更柔和，空气循环系统送来的风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令人心安的清新。偶尔，在战舰进行复杂机动或系统自检时，某些操作的响应会快得超乎寻常，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助手在提前预判和优化每一个指令。

林昊是感受最深的那个。他不再需要通过屏幕或通讯器与苏晴雪交流。当他坐在指挥席上，手握操纵杆时，她的意念便会如同温润的水流，自然而然地与他的思绪交融。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在隔离舱内的脆弱存在，而是成为了这艘战舰真正的“灵魂”，是延伸出去的感官，是计算核心的并行处理器，是能量流动的引导者。

“‘龙渊’号能量核心恢复至65%，效率提升20%。‘星尘’护盾发生器与苏女士的能量场产生协同效应，防御强度预估提升15%。” ‘鹰眼’汇报着数据，它的虚拟影像似乎也变得更加凝实，仿佛也得到了某种滋养。“战舰整体性能参数……已超越设计极限。”

陈明远看着各项报告，眼神中充满了惊叹：“这不仅仅是修复……这是一种……进化。苏女士的存在，正在从根本上优化‘龙渊’号。”

此刻，“龙渊”号正悬浮在印度洋事件海域的边缘，进行着最后的休整与数据收集。外部，海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深邃与清澈，只有仪器才能探测到那极其微弱的空间结构加固痕迹，以及弥漫在环境中、缓缓被自然同化的纯净能量余波。

林昊站在观察窗前，目光似乎没有焦点。他在脑海中与苏晴雪无声地交流着。

（感觉怎么样？） 他传递过去一个关切的意念。

（很奇妙……） 她的回应带着一丝新奇的雀跃，如同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像是……变成了这艘船本身。我能‘听’到引擎的每一次脉动，‘看’到能量在管线中流淌，‘感觉’到外壳上海水的压力与流动……还有你们……每一个人的心跳和呼吸，都那么清晰。）

（会不适应吗？）

（一开始有点……无所适从。但现在，很好。） 她的意念温柔而坚定，（这里就是我的新身体，而你们，是我身体里最重要的部分。保护你们，引导这艘船，就是我现在存在的意义。）

就在这时，苏晴雪的意念微微一动，带着一丝警觉。

（林昊，有情况……西南方向，深度四千米左右，有一个微弱的……但很特殊的信号。不是‘天幕’的残余，也不是自然现象……感觉……很古老，而且……它在‘呼唤’某种特定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