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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形态的霍念卿,身上还穿着被撑裂的婴儿服,显得有些狼狈。但他脸上没有任何孩童该有的懵懂与惊慌,只有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仿佛洞悉了万古沧桑的……平静与……凝重。
他无视了周围静滞的一切,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身形摇摇欲坠、皮肤碳化、双瞳混乱的苏念辞身上。
那平静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心痛。
他迈开脚步。他的动作不再有婴儿的蹒跚,而是带着一种流畅而稳定的力量感,仿佛早已习惯了这具身体。
他走到苏念辞面前,伸出已经初具修长轮廓的手,轻轻地、却坚定地……握住了她那只因力量反噬而微微颤抖、皮肤爬满碳化金色纹路的……异化的手。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一股平和而强大的能量,如同涓涓细流,透过接触点,缓缓注入苏念辞几乎枯竭的身体,暂时缓解了她那焚心蚀骨的痛苦。
然后,他抬起头,用那双酷似霍沉舟的、却蕴含着独属于他自己灵魂力量的眼睛,望着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苏念辞,清晰而沉稳地,说出了苏醒后的第一句话:
“妈妈,”
“这一次……”
“……换我……守护您。”
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少年的清亮,但那语气中的决绝与担当,却沉重得足以撼动时空。
苏念辞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儿子”,感受着他手中传来的、与自己同源却又更加纯粹平和的力量,泪水混合着血污,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而霍沉舟,看着在妻子力量下被迫急速成长的儿子,看着儿子眼中那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冷静与守护意志,握着短杖的手,指节攥得发白,心中涌起的,是比面对时间管理局清洗时,更加深沉复杂的……酸楚与……无奈。
窗外,被时间静滞力场阻挡的灰色浪潮,并未退去,反而开始凝聚、变形,仿佛在酝酿着……下一轮更加恐怖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