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璜还没说话,许怀义上前道:“属下带人正在谢家庄子上验尸,郭少卿突然带人前来,强行命我等交出此案文书,还要治我等拖延案情之罪,郭少卿提审谢娘子,属下提出旁听,却被拦在大牢之外,属下质疑郭少卿不合规矩,郭少卿却仍旧一意孤行,甚至吩咐衙差拘禁属下。”
黄平目光凌厉地看向郭璜:“许寺丞说的可是实情?”
郭璜心虚地挪开视线:“案情有变化,许寺丞与谢氏私底下本就有来往,委实不适合再插手此案,我……也是为了能早些将案子审结,给朝廷一个交代。”
黄平冷哼一声:“你插手这案子之前,为何不上报本官?”
郭璜早就想过会有这一遭,立即道:“情形紧急,若不将案犯拿下恐怕会变,属下也是不得已为之。”
黄平差点就骂出口,郭璜背着他做这些事,现在弄成这般模样,他说自己不知晓内情,谁会相信?
“那我问你,为何你要对谢氏动刑?谢氏又为何会中毒?”黄平接着问。
郭璜向屋中看了一眼,人往衙差身后躲了躲才道:“那谢氏委实太过狡猾,属下也只是想吓一吓她,并没有真的要动刑,至于谢氏是如何中毒的,我也不知晓……兴许是她自己服毒,要陷害本官……”
郭璜话刚说到这里,一只杯子径直向他丢掷而来,在他前面的衙差下意识一躲,杯子结结实实撞在了郭璜的面门上。
下一刻郭璜只觉得温热的东西不停地从鼻子里涌出来,他正要哀嚎,却看到王晏向他这边走来,于是再也顾不得别的,连滚带爬躲进了桌案下。
“杀人了,杀人了!朝请郎要杀人了。”
郭璜如同杀猪般地大叫,他知晓今日丢尽了脸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引着王晏将事情闹大,将王家一并牵连进去,如此一来他就算在秦王面前立了大功,日后还怕没有个好前程?
“让我进去,我倒要看看我儿要杀谁?”
一个声音传来,本就头大的黄平,头顶又炸开一记响雷。
说话间,一个身穿诰命服的妇人走进来,她神情肃穆,踏步而入,面对一众官员,不卑不亢,目光扫到王晏的时候,脸上才露出焦急的神情,径直道:“阿琰呢?”
寻常时候,女子自然不能进入大理寺衙门,可今日不同,闹出这么一桩事,大理寺乱成一团,再加上这妇人身穿诰命服,一看就来势汹汹,守在门口的衙差和兵卒不敢强行阻拦。
王晏看到母亲,暂时停下追赶郭璜的脚步,立即回应:“吃了药,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