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福这副模样,庄五担心张小谷误会,连忙拉着还在咳嗽的张小谷,往后退了两步,低声叮嘱道。
“小兄弟,别急,来福兄弟性子直,但对殿下忠心耿耿,我们等他消息就好。”
张小谷点点头,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目光紧紧盯着中军帐的门帘,满眼都是对唐俊悟交代事情的焦灼。
“东家...东家...你醒了吗?”
来福走进帐内,先是轻轻放下肩头的亮银锤,避免金属碰撞的声响惊扰到帐中人。
随后才放轻脚步,小心翼翼的朝着床铺位置喊道。
帐内光线偏暗,只有案头一盏烛火摇曳,映得被褥上绣的暗纹隐约可见。
李恪这一次为了打仗,麾下三千人清一色的武将、骑兵。
唯一的文官马周,为了安抚突厥九部的三千骑兵和数量众多的部众,被留在了云州城。
因此,定襄城内的大小事务,几乎需要李恪一人统筹。
案头堆叠的军情简报、粮道调度文书,还有突厥各部的动向密报,都需要他一一审阅批复,往往忙到深夜才能歇下。
因为定襄城看押着数量远比己方兵力更多的突厥俘虏。
光是每日的粮草分发、俘虏看管调度,就需要耗费大量精力,更别提还要防备这些俘虏,可能出现的暴动。
别看李恪在那些燕王卫面前表现得从容镇定,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昨夜更是因为 “传国玉玺” 这个对他而言,重要又用不上,还不能用的烫手山芋,在案前枯坐到后半夜。
若是袁天罡真的成功拿到那方玉玺。
以如今微妙的局势,他若声张,难免引来朝堂猜忌。
若私自藏匿,又恐落人口实,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却也因此多添了一桩烦心事,连带着休息都浅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