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去给他传个话,本官身为国子监司业,向来是眼睛里不揉沙子,他儿子纳贡入监一事,绝无可能!”
片刻之后,得到回复的刘员外满脸疑惑的挠了挠头,“难不成我这礼,送错了庙门?”
后堂,身为枕边人的李氏对于自家丈夫违反常理的操作,同样是疑惑不解!
“老爷,这纳贡入监一事,之前您也办过几回,人家无非是求个面子罢了!”
“为何今日却将送上门的银子,拒之门外?”
“你不懂!”
韩同春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之前是没办法,就那点俸禄,填饱肚子倒是够了!
可若是想维持一个为官者的体面,以及同僚之间的人情往来,却是远远不够!”
“也正因如此,即使是督察院的那些人,平日里也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太过较真,他们也必将受到反噬,为满朝臣公所不容!”
说到这里,韩同春将目光投向了商部方向,感慨万千道,“非韩某不爱钱财,可现如今先有俸禄翻倍,后有众筹分红!”
“眼下,韩某着实找不出说服自个儿,收受不义之财的理由!”
“以前是没得选,现在,韩某要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官!”
或许是灵魂受到了洗涤的缘故,韩同春的身上竟隐隐流露出一抹凛然之气!
“从今往后,韩某当与那些官场败类,民之蛀虫,……势不两立!”
殊不知,他今日所说的一切,所做出的决断,几乎一字不漏,被窗外之人尽收眼底!
一个时辰之后,便出现在锦衣卫镇抚司毛镶的案头上!
“领上十两银子,办好你的差事,下去吧!”
毛镶挥手示意来人退下,而后阴鸷一笑!
“若非吴学士三番两次在陛下面前言明你们的苦衷,提议从源头上解决贪污受贿的问题!
尔等如今,不过是本座在陛下面前邀功的一块……踏脚石!”
话虽如此,但从毛镶的眼中,却看不出对吴忧的丝毫不满!
一来,身为天子鹰犬的他非常清楚,吴忧在当今天子,以及太子储君眼中的份量,绝非他能比拟!
二来,今时今日他的眼界,早已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