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戈也病了。
且不说到底是病了还是中毒了,总之,这位知玄山上的贵客也倒下了。
宋闻渊心急如焚冲过来,却连院子都没能进得去,就被垂首站在门口的窦婆婆给拦了。
对于宋闻渊的到来,窦婆婆似乎并不意外,她从容退了半步,略一屈膝,才温声唤道,“宋大人。宋大人请回吧。”
当门站着,明显的阻拦之意,温和,却坚定。
宋闻渊的脸色倏地沉了下去,只念及眼前的老人是她身边多年旧人,便又硬生生将汹涌的怒火和焦急和着到了嘴边的呵斥一同咽下,最后只冷着一张脸低呵,“让开。”
对方不避不让,又是缓缓一礼,“酆老交代,未经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此处。宋大人,还请不要为难老奴。”
“任何人”三个字,咬字极重。
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从宋闻渊的角度只能看见打理地一丝不苟的白发,发间是一根质地上乘款式简单的玉簪,除此之外半点坠饰也无——看起来是个严谨从容的人,很是靠谱模样。
宋闻渊压了压嘴角,将喉咙口那些拥堵着的情绪压了压,面色未缓,却少了几分疾言厉色,沉声说道,“她是我夫人,不管吉凶如何,我总要进去看一眼。若酆老不允,还请嬷嬷代为转告,就说……晚辈进去陪着,便也不出来了。”
对方抬眸看来,微微睁大了眼,瞳孔于阳光下是漂亮的琥珀色,淡淡的、慈祥的,随即她便摇头,几近语重心长地轻叹,“老奴知您担心姑娘,但您不懂医,帮不上忙,姑娘如今睡着,亦是不知您陪伴左右,倒是这外头,还有许多事需要您来处理。宋大人,还请您……以大局为重。”说罢,又是缓缓一礼。